两人一路到沈府。
长皇子在宫外是有自己分封的长皇子府,不过嫁给沈媛后,长皇子多数时间都是陪同她们母子俩住在沈府,偶尔回长皇子府住上几日。
长皇子下嫁给沈媛多年,因早年在宫里身体留有暗疾,只孕有沈郁这一个儿子。
驸马是不允许纳侍的,且长皇子比较强势,所以两口子只有沈郁自己,如珠似宝的疼爱珍惜,同时对他要求也比较严格。
尤其是沈媛跟长皇子都属于掌权的人,容不得忤逆。
这样的人,平日休闲时就喜欢孙黎黎这种有什么说什么又爱跟他撒娇全身心依赖他的性子。
“长皇子爹爹。”孙黎黎脆声喊,全然没有在巴宝阁的骄横模样,温顺的像只小兔子。
长皇子朝他招手,示意下人将孙黎黎喜欢吃的瓜果摆上来,“都是刚到的,新鲜着呢。”
孙黎黎开心的抱住长皇子的手臂,仰头撒娇,“黎黎最喜欢长皇子爹爹了。”
长皇子倚在凉亭横栏上喂鱼,眼里露出几分笑意,“喜欢的话今日就不走了,明日春猎随我的车马一同过去。”
“好。”
孙绾绾就在这时走过来,让侍卫把礼盒放下,拱手行礼喊,“叔父。”
“绾儿也来了,坐下吃瓜果。”
长皇子将盛放鱼食的白瓷小罐递给身边的小侍,拿过巾帕擦拭手指,“难得你俩今日一同过来,待会儿都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孙绾绾应了声,“是。”
“你爹爹近日可还好?”长皇子问孙黎黎。
“好着呢,爹爹比较挂念长皇子爹爹,便叫我们过来探望。”孙黎黎挨着长皇子坐,“长皇子爹爹你不知道我今天来的路上碰到谁了。”
长皇子慵懒雍容的倚着栏杆,单手撑着额角,“黎黎又碰着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孙黎黎把今天跟时清产生的冲突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愤恨的骂她,“那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沈郁哥哥,她就应该、就应该娶个别人都不要的鳏夫!”
长皇子神色未动,只是淡淡的跟孙黎黎说,“黎黎,男子家要注意言行,莫要在人前被人抓住把柄。”
孙黎黎没想到长皇子会这么说,讪讪的低头,轻声说了句,“黎黎知道了。”
长皇子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去找你沈郁哥哥玩吧。”
孙黎黎看了眼孙绾绾,这才慢吞吞的离开。
他以为长皇子爹爹会为他出气的呢。
谁成想是这个结果。
孙黎黎离开后,孙绾绾温声说,“黎黎被家父娇惯坏了,出门总是没个规矩,又听说小时大人刚被退婚就娶了夫郎,心里忍不住替阿郁打抱不平,这才口不择言行事莽撞了些。”
“黎黎是个好孩子。”长皇子神情淡淡,侧眸看着池中已经散开的鱼儿,“只是做事没个分寸。”
他看向孙绾绾,“你可莫要像黎黎那般做事没轻没重横生枝节。”
孙绾绾微怔,低头应道:“是。”
“不过是说些寻常小事,不用这般严肃,”长皇子重新接过小罐,捏着鱼食朝池中洒去,“黎黎也不小了,你父亲前段时间还托我给他议亲。”
长皇子垂眸捻着鱼食,“我倒是觉得钱家的嫡长女还不错,可以作为议亲的人选,就是不知道你跟你母亲意下如何。”
“不瞒叔父,黎黎私下里也夸过好几回钱世女,说她比京中多数女人都要稳重自持。”孙绾绾眉眼带笑,“想来应该是个好妻主。”
“那挺好。”长皇子把鱼食都倒进池子里,跟孙绾绾说,“那我明日见到皇姐便跟她提一提。”
孙绾绾懂了,“我先替黎黎谢过叔父。”
“自家人,说什么二话。”
两人随后又聊了点别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临近傍晚,回府的路上,孙黎黎蹭上孙绾绾的马车,压抑着激动,控制不住的轻声询问,“阿姐,长皇子爹爹是不是要给我和钱焕焕姐姐说亲啊。”
他听了点风声,眉眼晶亮,欢喜的看着孙绾绾。
为了跟她求证,他今天都没留宿在长皇子府。
孙绾绾笑,“是啊,开心吗?”
“开心。”孙黎黎脸蛋微红。
孙绾绾抬手抚摸孙黎黎的头发,“开心就好。”
钱家奉旨彻查圈地案,此事在江南激起民愤,死伤无数百姓,皇上大怒,着人彻查前就说过,凡是涉事的无论是权贵还是国戚,一律依法处决,绝不姑息。
所以孙钱两家,势必对立。
要么钱焕焕死,证据无。
要么孙家亡,全族灭。
至于联姻,那是不可能联姻的。
所谓的议亲,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孙家姐弟在长皇子府上做客的时候,时清跟云执正在城外送别李父等人。
李父带着女儿一家三口来京城也有些日子,虽然舍不得但总是要回去的。
李父拉着云执的手,又想往他掌心里悄悄塞东西,“偷偷拿着,别让清儿看见。”
是颗夜明珠,小孩掌心大小。
云执眸光心虚的闪烁,余光止不住的往时清那边瞥,低声说,“爷爷这个太大了,不好藏。”
他依依不舍的问,“有没有小一点的。”
“……”
“你这孩子怎么老要些不值钱的东西呢,”李父轻嗔云执,“就不能大气点,一口气收下十个八个的,让爷爷高兴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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