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时清,比内敛的时鞠,还要棘手。
见过礼,皇上含笑跟时清说,“这趟差事办的极好,钱爱卿刚才还在夸你呢,说你不管是剿匪还是防洪防疫,都有一套法子。”
钱母站在旁边,微微颔首,“是时清做的好,臣不过是实话实说。”
按理说钱大人夸了她,时清于情于理都该回一句,所以她转身朝钱大人行礼。
“钱大人说得对,臣也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钱母眼尾抽动,“小时大人真是年少有为毫不谦虚啊。”
时清腰杆挺直,微微扬眉,“主要是有骄傲的资本,谦虚不了。”
有钱母在,李芸庆顿时觉得舒了口气,好像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低气压转移了,她整个人开始神清气爽。
钱母深深地看了眼时清,心里揣测时清是否知道这次刺杀事件背后的人是谁。
皇上果然问起刺杀一事。
钱母皱眉,“听闻里面有一个孙府的侍卫,莫不是被她逃窜出来,召集以前认识的人,想除掉小时大人为孙启冉报仇?”
锅就这么推了出去。
时清问,“钱大人又知道了?怎么就不能是有人帮孙大逃脱,买她杀我呢?”
“再说她报仇也找错人了吧,这事不该冲着你钱家去吗?”
“圈地案可是你家钱焕焕查的,孙大就算没读过书,也不至于分不清钱跟时吧。”
时清把锅又给钱大人盖回来。
皇上端着茶盏坐在书案后面的龙椅上慢慢品,任由两人争辩也不插话。
她侧头轻声跟内侍说,“这茶叶的味,总算是对了。”
内侍可不敢吭声。
他总不能承认皇上就爱看热闹吧?
第71章 “来月事了。”
钱母跟时清一个想把锅扔出去,一个又给她把锅捡回来盖上,寸步不让。
钱母耐心逐渐告竭,侧头看向时清,本就严厉刻板的脸显得更凶,带有沉甸甸的威压扑面而来。
若是一般官员,瞧见钱母这张脸肯定就把头低下不敢说话了,时清却是腰杆挺直回视她,“你瞪我!”
“……”
时清跟皇上告状,“钱大人当着您的面就想威胁我恐吓我,我这个受害人连刀子都不怕,还能被她用眼神给屈打成招吗?”
“你刀子就是架在李大人的脖子上,我都不在怕的!”
平白无故被提到的李芸庆眼皮抽动,脖子上的伤口隐隐发痒。
钱母一顿,低头朝皇上行礼,“臣没有。”
时清表示,“我不信。”
皇上这才放下茶盏,缓声说,“两位就不要吵了,时清刚回京定是也累了,便先回去休息,一切事情等明日早朝再说。钱爱卿留下,之前说的事情还没说完。”
“至于李爱卿,也一同留下,君后生辰在即,你任职礼部,也留下来一并讨论。”
被点名的三人齐声应,“是。”
毕竟现在刺客都死了,身上也没搜出什么证据,钱母跟时清两人再怎么说也只能是猜测。
一切只能慢慢查,入手处还得是曹县令。
交完差,时清从御书房出去。
来的时候蹭的是李芸庆的轿子,回府的时候是蜜合驾车来宫门口接她。
“小主子。”
蜜合把脚凳搬下来,眼睛亮晶晶的问,“一切顺利吗,皇上有没有说升您的官啊?”
时清想了想,“今天没提,这事估计要等明天早朝才知道。云执到家了吧?”
她去宫里复命的时候,让云执先回的府。
蜜合点头,“到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到府门口的时候,正好钱家二小姐让人给您送了个红釉梅瓶过来。”
蜜合也不懂钱灿灿怎么这么客气,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听到风声,提前庆祝您升官吧。”
小主子刚回京就给她送礼,这是知道她要升官提前恭喜,还是巴宝阁生意太好钱多咬手要散散财气?
时清爬上马车的动作一顿,心里猜出钱灿灿此举是为什么。
她叹息,“哎呀,钱灿灿怎么这么客气呢,跟梅瓶一比,我给她带的特产是不是就显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蜜合想起那袋子饼,再想想那个霁红色梅瓶。
对比起来,一个是琉璃珠子,一个是玛瑙宝石,是有点拿不出手。
时清爬进马车里,自我安慰,“这饼虽然礼轻,但我情意重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辛苦给她带过来的,路上硬是让云执忍着没吃,多不容易。”
“……”
蜜合眼尾抽动,轻声纠正,“小主子,不是小主君拦着您让您忍着别吃吗?”
这怎么还记反了呢。
时清撩起帘子睨蜜合。
瞎说什么大实话,她不要面子的吗?
“回头让府里炒点瓜子,连同我给钱家姐妹带的饼一同给钱灿灿送过去。”
“让她不要瞎客气,主要是瓶子不要单个送,下次送一对,”时清靠在车壁上,“我也好摆的对称。”
蜜合已经想象到钱灿灿收到饼的时候再配上这几句话,估计能气的咬小主子。
两人驾车回府,拐个巷子都快到门口了,时清听见街边有卖冰碗的,就让蜜合下去买了两碗。
天虽然还没大热,但已经透着股暑气,冰碗就变的比较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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