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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长皇子眼光高没看上,听说钱母还以为这事气的要为钱家除害呢。
    最近她好不容易消停一些,如今又要开始作妖了吗,这是打算曲线救国?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钱灿灿进来,什么样的目光都有,全是扎堆看热闹的。
    像是稀罕她这种人怎么也好意思来礼部?
    钱灿灿连多看她们一眼都懒得看,径直走过去。
    她一个不学无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纨绔,几乎从小到大面对的都是这种眼神,早就习惯了。
    直到钱焕焕从里面出来,众人才恍然,她们险些忘了这有着云泥之别的两人是对姐妹。
    “阿姐。”钱灿灿笑。
    钱焕焕走下台阶,面无表情地往她身边一站,皱眉扫向院子里那些围观非议的人,“各位大人是没有事情做了吗?几日后君后生辰的各项检查是否已经万无一失?”
    她淡声问,“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谁能承担得起上头的责罚?”
    众人这才讪讪地收回目光各忙各的。
    钱灿灿笑着说,“你跟她们见识什么。”
    钱焕焕带她进屋,伸手提过茶壶给钱灿灿倒了杯茶水,“今日怎么想起来这儿找我?”
    “这儿说话最是方便。”钱灿灿双手接过,抬眸看钱焕焕,“阿姐,时清今天来找我了。”
    钱焕焕动作一顿,眼睫落下,声音又轻又低,“是因为刺杀,还是因为户部的事情?”
    钱灿灿嗤笑,“你看她像是说正经事儿的人吗?”
    ……不像。
    钱灿灿握紧茶盏,跟钱焕焕道:“但时清说,母亲其实是庶女出身。”
    钱灿灿猛地抬头,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并非是钱焕焕对庶女身份有什么偏见,觉得母亲若是出身低会影响到什么,而是母亲对庶女的态度她太了解了,所以才觉得难以置信。
    “时清如何知道的?”钱焕焕扶着桌沿坐下,话刚问出来便自己先摇摇头,“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时清总有些稀奇古怪探听消息的途径,要不然讨要国库欠银的时候,也不会一下子拿捏住那么多大臣的把柄。
    现在不是去想时清是如何知道的,而是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
    钱灿灿垂眸摩挲茶盏外壁,“若这事是真的,阿姐你说,那她为何要这么对我?”
    常淑也是庶女,常大人最后就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宁愿辞官不做。
    四品大员啊,虽说在这个满是权贵的京城不显眼,但那也是常大人十年如一日如履薄冰一步步稳扎稳打爬上来的。
    最后为了女儿,不要了。
    反观她母亲,庶女庶子在她眼里就是工具,根本没有半点亲情,同样都是当娘的,为何差别这么大?
    就因为母亲她自己也是庶女出身,所以才格外讨厌庶出的身份?
    既然讨厌,何必让她们出生呢?
    如果人生不能自己做选择,而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安排,那还有什么意义。
    但凡母亲能像常大人一样,她刚才进礼部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被故意养废而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目光。
    谁能知道她不会像阿姐跟时清这般,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钱灿灿胸口气息翻涌,有股气堵着出不来。
    “她厌恶庶女就算了,但也没见着她有多捧着嫡女。”
    钱灿灿眼尾发红,抬头看向桌对面的姐姐,压抑着戾气,“她就恨不得拿个模子把你塞里面,一切都按着她的要求去成长,活成她需要的模样。”
    “至于你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她笃定她的做法是为了你我好。”
    “只要你有任何反抗,那便是你这个嫡女翅膀硬了,是我这个庶女不知天高地厚。”
    钱灿灿讥讽一笑,“可是整个钱家,最大的威胁跟祸害就是她。”
    孙丞相刚倒台的那一阵,若不是钱灿灿借长皇子的手修剪钱家这颗大树,让钱母有所收敛,现在指不定她会把枝丫伸到什么地方去。
    她满心满眼都是权势,半步也不肯退,生怕有人成为新的宰相,压她一头。
    钱焕焕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轻声说,“曹大人的案子,我关注了一下,说是这两天就会有眉目,刺杀时清的事情,母亲定然是掺和了一手,甚至是主谋。除了这个,她可能也搅到了上头的争斗里。”
    钱家如今想要明哲保身的唯一方法,就是把钱母推下去。
    唯有她消停了,才不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
    否则站在刀尖之上,说不定什么时候整个钱府都会为她陪葬。
    钱焕焕最近因为这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现在又多了件庶女身份的事情,脑仁涨得疼。
    她之所以自请调到礼部,并非为了熟悉六部,而是为了离夺嫡争斗远一些。
    如今看来,只要母亲在,就躲不掉。
    “灿灿,你去跟时清说,这事不瞒着。”
    钱焕焕捏了捏鼻骨,紧攥成拳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骨节绷的发白。
    她抬眸看钱灿灿,目光却格外坚定,“趁事情还可挽回,及早动手。若是再拖下去,父亲跟你还有我,都会跟孙家一个下场。”
    父亲娇生惯养,从没经过什么事儿,钱家若是败落了,她跟钱灿灿被牵连入狱,父亲定是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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