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傻子?”宋璟衍眯眼,抓着她胳膊的手指略微用力。
这样的力度对时清来说可不是‘微微用力’,痛的眉心轻蹙,试图挣脱,没一点用,“你别捏我,好疼啊。”
听见她说疼,宋璟衍并没有松开,而是放轻力度,问:“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这语气好像不说就不能走,时清烦躁的轻啧一声,摘下口罩,道:“跟朋友出国旅游,听清了吗。”
不说地名,她就不信这人能追到国外,就算真的办好护照,她差不多该回来了,想到这一点就心情舒爽。
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放松,趁着这个机会挣脱,轻轻揉着被捏痛的地方,掀起眼皮,对面的人表情不太好,想起这人阴晴不定的性子,有点担心今天走不出这栋楼。
“你放心,我绝不会跑,玩完就回来”时清敛下眉眼,握住行李箱拉杆往一旁挪几步,按电梯键,电梯早就下去了,现在还要重新等。
宋璟衍没有拦她,哑着声音问:“玩完是多久。”
“不确定,总之不会太久。”电梯来了,她拉着行李箱进去,关门时看到外面的人转身看向她,眸子漆黑如墨。
一瞬间紧张到放轻呼吸,握紧拉杆,听到他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躲我,我一定会亲自将你抓回来。”
电梯门已经合上,那句话却像印在脑中挥之不去,直到楼下还能听到回音,时清长睫轻垂,唇畔轻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小区门卫,一辆灰色车辆早就等候已久。
时清走过去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提上去,听见车里的人问:“你这次不守时,晚到十分钟。”
段言薇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向后回头看她,笃定道:“是不是遇到姓宋的了。”
时清关上后备箱,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捏着眉心说:“是啊,我能出来就不错了。”
幸好这几天没之前那么疯,要是按照刚来这里的宋璟衍,这时候已经把她抓回去关屋里看着,可能还会说一些阴森森的话吓唬人。
段言薇摊手:“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仇怨,他不喜欢你还这样缠着你有意思?就算真有大仇大怨也没他这样的。”
“我们俩的仇怨啊…那可不好说。”时清抬头看外面,神色很无奈。
“所以是你对不起他?”
“算是吧。”说到底还是怪她倒霉,这样荒唐的事情都能遇到。
送她们到机场的男人是段言薇男朋友的人,对方态度很客气,下车后帮她们搬下行李,讲清楚航班时间和飞机时常才走。
航班是一小时后的,两人一起在休息室坐着,聊到关于段言薇婚礼的事。
婚礼来的比她想象的要快,听完直皱眉:“两个月来得及么。”这也太速度了,就算是想早点得到也要尽量安排好一切吧。
“这些事情都是他办,办砸了我可不管,又不是我急着结婚。”段言薇两手托腮,“他妈妈说过不急,婚礼要好好办,可他不听,他们家的人没人敢反对他。”
“其实我挺怕的,怕以后真的没有自由,他们家人多,但相处的不好,像宫斗一样,我那天怎么就昏了脑子答应他求婚呢。”简直懊悔不已,恨不得回到那天拒绝一遍。
时清拿着勺子搅拌咖啡,端起喝一口:“趁着没结婚,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每次听段言薇诉说都觉得窒息,控制欲太强不是好事,痛苦的不止是当事人,及时止损很重要。
不说这话还好,段言薇听完这段话心虚低头,脸快埋到咖啡杯里,小声嘟囔:“那个什么,我没机会反悔了。”
时清眉心拧起,不由脑补一段狗血虐恋,难道那个男人用什么威胁段言薇?还是未婚先孕?
对面的人声若蚊蝇:“答应结婚那天我们俩就把证领了。”
时清短暂的怔神片刻,反应过来后并无恼怒,开玩笑似的推她一下,有点不服:“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结婚大事,证都领这么久了才说,要是没今天这事,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段言薇讨好似的笑几声,抓住她的手哼哼几声,“我早就想跟你说了,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告诉我,你跟伯父伯母说只要我结婚你就找男朋友,我这要是到处说,伯父伯母不还逼着你继续相亲。”
一副为她好的模样,都没法让人生气。
时清向后靠着椅子,满不在乎:“相不相亲不重要,如今在他们眼里我刚分手,为了让我养好情伤,短时间内不会有相亲对象。”
“刚分手又是怎么回事?你有事瞒着我,如实招来。”段言薇微微俯身,满眼好奇。
她好笑地讲出这几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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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第一次单独出国旅游,段言薇男朋友不放心,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时清跟着沾光,住奢华酒店,吃喝全都在别人账上。
她没觉得不好意思,花费的钱都会一一还给段言薇。
下飞机后倒时差,时清睡得特别熟,手机早已静音,雷打不动,还是段言薇在外面敲门把她喊醒的。
艰难起床,光着脚去开门。
困的睁不开眼,开门后靠着墙,意识模糊的眯着眼睛,打个哈欠,声音困意很重:“怎么不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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