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因着娘娘的意有所指,她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
因为, 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比起自家娘娘和贵妃娘娘被推到风头浪尖上,关于嘉阳长公主的传言少之又少。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本就是嘉阳长公主故意为之呢?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冬至心里愈发担忧自家娘娘了。若此事是贵妃娘娘暗中谋划,许娘娘还能对付贵妃娘娘一二。
可若是嘉阳长公主做的, 有太后娘娘在,只怕这次不会轻易让长公主殿下吃亏的。
对于徐琼来说,嘉阳长公主比起昭贵妃,确实是更有嫌、疑。
昭贵妃和她之间的恩怨虽已久,可她不会蠢到这么沉不住气的。毕竟,镇国公老夫人前些日子才在显阳宫扭伤了脚,今日,徐璞便被人打断双腿,这未免太不知道避嫌了。
何况,昭贵妃有千百种阴、损的方法对付她,又怎么会独独选了如此惹人猜忌的方法呢?
可嘉阳长公主却不一样,她原就骄纵跋扈,前些日子更被收回食邑和公主府,想来已经是恨毒了自己。
“冬至,让人安排了轿撵,本宫要往东暖阁去一趟。”对于徐琼来说,她心里早就没了和徐璞的姐弟之情,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
娘娘竟要往东暖阁去?
冬至如何能不知娘娘这怕是要请皇上让大理寺彻查此事的。
可她也没敢多问,急忙便让人备了轿撵。
延禧宫
昭贵妃正和曹婉聊着天,对于自己这未来的侄媳妇,昭贵妃心中很是满意。
尤其想到徐琼闻着曹氏今日入宫,该有多伤体面,昭贵妃心里便更为得意了。
也因此,她特意让人开了私库,赏了曹婉一套七彩琉璃盏,“这套琉璃盏成色上佳,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套来的。”
曹婉恭顺的起身道:“婉儿谢娘娘赏赐。”
昭贵妃见她恭顺的样子,却轻抿一口茶,意有所指的对着她道:“曹氏,本宫选了你做侄媳妇,那日后便是一家人了。所以,本宫希望看到的是,是你对本宫的感激,而不是心存怨怼,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对昭贵妃来说,她养尊处优多年,所以并不觉着自己强让曹婉嫁给自己侄儿,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她觉着曹婉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毕竟若非自己,她该是得当了一辈子老姑娘了。
可没等昭贵妃等到曹婉的回应,却见宫女缓步走了进来。
而等昭贵妃听说徐家少爷竟然被歹人打断了双腿,自己竟因此被推到风头浪尖上,惹了满身的嫌、疑时,她直接就气糊涂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算计自己。
不过这样的震怒在昭贵妃听说徐琼是风头浪尖首当其冲那一个时,竟然哈哈笑了起来,“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什么可怕的。倒是这淳妃,只怕没那么容易就摘干净自己呢。”
想到徐琼和徐璞姐弟之间的嫌隙,昭贵妃不由就计上心来,吩咐李嬷嬷道:“你去安排人收买了侍奉徐家少爷身边的人。让他们借着这时机故意挑拨徐家少爷和淳妃的关系,如此一来,只怕日后还有好戏看呢。”
昭贵妃这番话丝毫都不避着曹婉,可想而知,她有多倨傲了。
不过昭贵妃没注意到的是,曹婉面上虽是恭顺,可掩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紧紧握紧,因着力度之大,指甲都几乎要陷入了掌心。
等曹婉从延禧宫出来,身边侍奉她多年的丫鬟玉屏忍不住叹息道:“姑娘,贵妃娘娘今日这么急着召姑娘入宫,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膈应淳妃娘娘的。等到姑娘真的进了镇国公府的门,日后怕是更少不得往宫里来,若有一日您和淳妃娘娘见着了,怕是看戏的人不少呢。”
尤其想到贵妃娘娘如今和淳妃娘娘是死对头,那自家姑娘岂不更为难了,玉屏便不由愈发替自家姑娘担心了。
可许是怕什么来什么,长长的宫道上,竟见不远处不知是哪位娘娘的轿撵,而等玉屏看着轿撵上的美人竟然不过二十多岁,再看着对方倾国倾城的容貌,她瞬间便反应过来,来人正是淳妃娘娘。
曹婉也有些惊住了,下意识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徐琼也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巧的事情。
“臣女给淳妃娘娘请安。”在徐琼的视线落在曹婉身上时,只见曹婉欠了欠身,垂眸请安道。
看着面前的曹婉身、形窈窕,即便低垂着眸子,却掩盖不住身上的端庄大方,徐琼不由对她竟有几分好感,笑着道,“曹姑娘不必多礼。”
许是曹婉本就对于徐琼和镇国公世子和离之事,心中对她颇为钦佩,所以,即便她知道此刻她身份尴尬,不宜和淳妃娘娘有什么交流,她还是抑制不住好奇,抬眸看向了徐琼。
等她看到徐琼眸子清亮,眼神也未有对自己任何的厌恶,迁怒时,她不由更是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和曹婉一样,徐琼也听闻过这曹家二姑娘这些年一直在家当在家居士的事情,所以,她并未因着她是未来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而对她有任何的不满。
毕竟,她和曹婉,其实都是身不由己之人。
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脑海中想过无数淳妃娘娘和曹家姑娘交锋的情景,可让他们诧异的是,眼前的气氛竟如此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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