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状,心里猛然一咯噔,厉声道:“说!”
总管太监再不敢瞒着,颤着声音道:“娘娘,奴才听说那宫女竟不是妙龄女子,反倒是一个妇人。”
听着这话,太后心里陡然一瑟缩。
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席卷了心头。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如何瞒得过姜皇后,没等姜太后开口说什么,姜皇后便红着眼睛过来了。
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姜太后也不可能因着她方才的忤逆和她置气,只冷冷道:“走,随哀家往东宫去,哀家倒要看看,有哀家在,皇帝还当真能因着太子和一个宫女行了荒唐事,捉着不放。”
姜皇后本就没有主意,这会儿也只能跟着姜太后往东宫去了。
路上,姜皇后哽咽道:“姑母,这事儿也太巧了吧,皇上这些年都从未往东宫去的,今日,过去不说,还撞见这样的丑事。”
这事儿,姜太后心中也不是没有疑惑。
可此刻,说这些都没有用的。
何况,今日太子和皇后讨要了宫女,皇上因着此事觉着太子荒唐,往东宫去训斥太子,也算不得太过意外。
可姜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等她过去东宫时,却听见太子哭哭啼啼的哀求声,“父皇,您便饶过乳娘吧,乳娘如今腹中已经有了儿臣的孩子,您便留她一条活路吧。”
姜太后听着屋里的动静,脚下一软,若不是身边有嬷嬷搀扶着,她只怕直接就跌倒在地上了。
乳娘,什么乳娘?
能让太子称呼为乳娘的,那只有曾经侍奉过太子的那些乳母。
可太子,却暗中和乳母搞在了一起,这是何等的丑事啊。
和自己的乳娘做这样的荒唐事不说,还让对方有了身孕,这可是无异于乱了伦理啊。
皇上便是因此废太子,朝臣们怕也不敢轻易反对皇上的。
姜太后直接就呆在了那里,而一旁,姜皇后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太子却看到了姜太后和姜皇后,看着两人往东宫来,他像是找到了救星,哭着看着姜太后道:“皇祖母,孙儿只是一时糊涂,孙儿真的不是故意惹父皇生气啊。”
姜太后见太子这个时候了,还敢狡辩,而且还想着保住赵氏和赵氏腹中的孩子,她气的脸色愈发铁青了。
可气归气,她此刻,也只能尽力的帮太子收拾这些烂摊子。
只见她看着承宁帝道:“皇帝,这眼瞅着便是大婚的日子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否则,若传的天下人尽知,只怕有损皇家威严的。”
说罢,她直接看向赵氏道:“至于这贱人,定是她费尽心机勾搭太子,才让太子失德的。哀家便赐她一杯毒酒,扔到乱葬岗去!”
都这个时候了,姜太后竟还想着能轻易平息此事,承宁帝闻着她这些话,直接就笑出声了。
而这样的笑声,让姜太后心里愈发慌乱。 。
只听他冷冷道:“和自己的乳母胡来搞在一起,这岂是失德二字可以轻易揭过的。而朕的天下,如何能交给这样不知羞耻,不知伦理的人手中。”
姜太后如何能不知道,皇上下一句话该是便要废太子了。
所以,她急急就拦了皇上道:“皇帝,这太子作为东宫储君,可是我们皇家的脸面,皇帝当真要这样亲自打了自己的脸,被天下人指指点点吗?”
承宁帝像是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太子做了这样的荒唐事,姜太后却还要用脸面二字,让自己退让一步。这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呢?
想到这些,承宁帝冷声就对着戚海道:“传朕旨意,太子性情乖戾,朕隐忍已久,今更和自己的乳母做有违人、伦之事,朕对其失望至极,认定太子断难承祀,故今起废黜其太子之位,圈禁于咸安宫。”
什么?父皇竟然真的要废掉自己,太子瞬间哭得更厉害了,几乎是跪爬在承宁帝跟前,哭着道:“父皇,您不要废掉儿臣啊,儿臣会悔改的。这赵氏,儿臣愿亲自给她灌了鹤顶红,日后,再不会做让父皇失望的事情的。”
承宁帝却并未因着他这般决心而有任何的犹豫,只见他冷冷看了他一眼,甩袖就离开了。
很快,废太子的诏书便传遍了六宫。
延禧宫里,昭贵妃只当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太子竟然真的被废了。
一旁,李嬷嬷道:“娘娘,这太子殿下当真是自取灭亡呢。和自己的乳母搞在一起,这可是十恶不赦的罪名,皇上如何能容忍。何况,皇上早就存了废太子的心思了,只是这些年,苦苦寻不到理由,如今,又岂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肯定是铁了心废太子了。”
昭贵妃也没有想过,太子竟然有那样的嗜好,竟然和自己的乳母搞在了一起。
要知道,若只是寻常宫女子,也就是水中一个极小的涟漪,可这乳母,就不一样了。
昭贵妃越想越觉着这次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呢。
只听她幸灾乐祸道:“太子失德,此等惊世骇俗之事,本宫倒要看看,太后娘娘如何替太子收拾这烂摊子。”
说罢,昭贵妃吩咐李嬷嬷道:“太子被废,又被皇上关在咸安宫,这大婚的事情,该也不好再继续了。既如此,你偷偷往咸安宫去传话,就说本宫说的,让他们好好对待咱这位自幼金贵的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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