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古月瑶睁开眼睛,伸手接过,放在包袱上面,并没有拆开,低了头又把眼睛闭上。
苏慈也不强求,脚依然翘在古月瑶这边的座椅上,架着胳膊又盯了一会儿古月瑶,开始闭目养神。
好一会儿没动静,古月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苏慈,见他没有再盯着她,倒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古月瑶松了一口气。
苏慈非常明确地表达过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尤其是她刚来的那两天,他直言不讳地说过许多次想睡|了她。
后来她做菜,给楼里赚了银子,证明自己还有别的价值之后,他没再这么赤|裸|裸地说过。可刚才看她的眼神,古月瑶深切感受到,苏慈对她的兴趣不减反增。
古月瑶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苏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执着。
楼里有许多卖艺卖身的貌美姑娘,身段比她诱人的也大有人在。可听飞燕偷偷跟她讲,从来没见苏慈对哪个姑娘感兴趣,也从不搭理有些姑娘的勾搭。说苏慈说过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
古月瑶不解,既然有这个觉悟,那怎么到她这颗草,他就不挑了呢。
而且听说苏慈在外面还有宅子,宅子里面还养了几个姑娘。所以这是个不缺女人的男人,就不能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家女人身上去吗?
刚才苏慈对她说的话,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了他的所属品。不能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睡,那意思就是经过他的允许就可以和别的男人睡了。
原本苏慈答应她给自己赎身的事,又和她签了分成合约,她以为苏慈是个开明的老板,多少和这个时代的人有些不同。
原本她还想着,哪怕以后她离开百花楼,也会把苏慈当个朋友。
可现在看来,实在是她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古月瑶越想越有点儿憋屈,还有点儿莫名的生气,可憋屈过后,气愤之后,心底又涌上浓浓的无力和无奈。
算了,不想了,好在她有合约在,不管早一些还是晚一些,总能攒够银子的。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再没有说一句话,各自闭目养神。
等马车回到百花楼,楼里的客人已经差不多都散了。马车直接停在了百花楼后面的小门,两个人一先一后下车,走了进去。
古月瑶抱着包袱和那只烧鸡,对着苏慈屈膝施了一礼,客气又疏离:公子早些歇息,我就先回去了。账目我明天报给掌柜的。只是晚上秦夫人留我陪着吃饭,我推拒不了,没赶回来,耽误了楼里做菜。江东王府那里我也没好张口多要银子,这银子我还没数,不知道给了多少,但想必也不会多
听古月瑶絮絮叨叨说着银子的事,苏慈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楼里没你就不用做生意了是吧。几两银子的破事,说起来没完没了,够啰嗦的。
古月瑶:好。古月瑶再次施了一礼,抱着包袱转身走了。
苏慈看着古月瑶的背影,黑着脸也转身往自己的小楼走。
苏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古月瑶有些不理解。今天耽误了楼里做菜,江东王府又没多给银子。苏慈是她的老板,她这个做员工的好歹得跟他交代一下,不然回头再从她账上扣,就闹心了,本来没赶上楼里做菜,她就损失了一两百两。
这会儿既然苏慈这个老板表示不在意,那回头应该也不会小气到扣她的银子。
不过这个江东王也真的是,一个大男人说话竟然不算数,明明说了不会少她的,结果给的这包银子却这么轻。
他最讨厌的男人,就是江东王这种和女人斤斤计较,只想占女人便宜的。哪怕他长得再美,她也讨厌。
古月瑶抱着包袱,低垂着脑袋,耷拉着肩膀,拖着似千斤重的双腿爬上了楼,走到自己房间推门进去。
飞燕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儿,听到动静忙抬起头来,一见是古月瑶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见到飞燕黑黑脸蛋上憨憨的笑容,古月瑶终于笑了:有些事情耽搁了。
一个人做那么多菜,可不得忙个好歹的,您累坏了吧。飞燕上前接过古月瑶手中的包袱放到桌子上,又问:姑娘,您吃了吗?要不要奴婢去厨房给你端点吃的来?
古月瑶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她摇了下头:我吃过了,你先去喊人打水吧,我洗过就想睡了。
哎,奴婢这就去。飞燕转身就要走,一愣神,指着古月瑶身上的衣裳问:姑娘,您怎么换衣裳了?
穿去的那件衣裳洒了鸡汤,找王府的夫人借了件。古月瑶随口解释了一句,把手里的烧鸡递给飞燕:这有只烧鸡,拿去吃了吧。
以为古月瑶是做饭的时候弄脏了衣服,这对于厨子来说简直是太寻常不过的事情。飞燕没有再问,伸手接过烧鸡。
飞燕低头闻了闻,又看了看油纸包上的印字,脸上笑开了花:这不是公子最爱吃的卢记烧鸡嘛,先前公子还叫楼里的厨子学着做来着,可浪费了好多鸡,也没一个人做得出来这个味儿来。
胡月瑶一愣。苏慈最爱吃的卢记烧鸡?不是说别人送他没地扔嘛?难道是他特意买给她的?还有他说的顺道路过,难不成也是特意去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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