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仆役倒茶后步出书房,他指着窗边雕花木榻:“给我趴好。”
林昀熹目瞪口呆:“干、干嘛!”
往常不是把把脉,往头上颈脖扎针么?这回……为何要“趴好”?
宋思锐长眸闪过恶作剧的狡黠:“上次躺着检查,不够全面,我得看你后背是否有气血不畅之处。”
林昀熹顿觉全身上下皆“气血不畅”,恨不得把《香事记》直甩他俊颜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和周日是千丝固定外出日,这两晚的更新一般要推迟到十一点左右,谢谢大家包容。
爱你们~
第二十六章
#26
僵持不下,宋思锐唤来了笙茹。
此前林昀熹迁至听荷苑时,多次请求他调回笙茹;但他暗觉这丫鬟是知情者兼帮凶,只答应安排在库房,无须干脏活粗活。
如今见林昀熹动怒,且不肯配合治疗,宋思锐没辙,答应把她要的人“还”给她。
笙茹谨慎踏进书房那一刻,林昀熹犹自鼓着红彤彤的脸蛋,而宋思锐饶有趣味看她发脾气,而后拿出玉雕小动物来哄她……
一行一止,一笑一颦,无疑把人宠到骨子里。
“笙茹,你最近可好?”林昀熹见了笙茹,恼怒稍稍缓和,脸颊依旧绯红。
笙茹搞不清何种状况,福身向二人问安。
宋思锐示意她一旁待命,对林昀熹道:“可以开始了吧?”
林昀熹语带憋屈:“三公子,事先声明……你、你不许碰我!”
“昀熹,你口头禅是‘不许’么?不论依照府中规矩或医患规矩,你都不应频繁将这两个字挂嘴边。”
他语气突然严肃,令她无所适从。
半晌,宋思锐态度软了三分:“玉簪借我一用,我逐一点戳你要穴,若觉某处疼痛或酸涩,我另想办法解决。”
林昀熹见他让步,不好再坚持,除下最外层的厚重红绸缎褙子,依言趴在木榻上。
宋思锐从她七八枝发簪中选了大小适中的,隔着衣裳,由大椎、陶道、身柱等穴一点点往下移。
林昀熹最初只觉痒,当他戳到灵台、至阳时,忽地喘不过气。
“呜……”
“痛么?还是别的感觉?”
“没、没……”
“那你哼哼什么呀?”
宋思锐继续挪向脊中,隔物感受她筋络气血有否淤堵。
奈何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微微颤着。
宋思锐唯恐她强忍痛苦不说,又问:“确定无碍?”
“你、你快点好不好?”
林昀熹几乎要哭了。
对于她而言,春衫单薄,穿了跟没穿,差异不大;发簪贴着她的躯体移动,跟他的手指似乎无任何区别,所过之处,皆能挑起逼疯她的热流。
她把笙茹叫过来,原是防着宋思锐藉机干坏事,可如悔青了肠子。
究竟有多傻!才会让侍婢旁观自己被男子折腾?
笙茹傻呆呆站在边上,手足无措,全然搞不懂这两人在玩哪种把戏。
眼看簪子沿脊柱走到尾骨,又转移至另一侧,她才大致明白,三公子正亲手替姑娘诊治。
她面露震惊惶恐,再怎么压抑,仍难避免颤意。
宋思锐眸若星沉,看似专注于林昀熹每个穴位,实则轻易捕捉笙茹的细微变化,更印证心中所惑。
他不动声色把足太阳经上半段顺好,沿手三阳经寸寸摁压。
林昀熹如架在火上烘烤,浑身酸麻,口鼻呼吸不畅,头昏脑胀,哪能觉察出异样?
簪子尾部传递他的内力,所过处无不燎原,生生逼得薄汗轻渗,也逼出牙缝里的泣音。
“三、三公子……好了没?我、我难受……”
殊不知,这颤颤娇音求饶嗓音如裹了一层云,叫人神思激荡,耳根灼烫。
宋思锐气息略乱,隐忍轻笑:“这就撑不了?日后……有够你受的。”
“还……还有下次?”林昀熹咬住软枕上的蚕丝套边缘,泪水滑过娇颜,“那我岂不是……嫁不出去?”
宋思锐怒了:“呵,你还想嫁谁?”
林昀熹浑身绵绵,颓靡神态掩不了丽色,双唇欲启未启的模样又无姑且无助。
若非笙茹在旁,宋思锐大概会忍不住俯首……以唇封缄。
深吸一口气,他端起肃容:“这跟你替兄长疏通手太阴肺经穴,有差别么?”
林昀熹委屈兮兮:“我没你那么坏!我是正儿八经的……”
宋思锐啼笑皆非:“说说看!我哪里不正经?”
“呜……你、你哪儿哪儿都不正经!”
“老规矩,你若气不过,我趴着任你戳,反正又不是第一……”
猛然瞥见笙茹一动不动杵在原位,他硬是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笙茹,去打一盆水来。”
林昀熹立时警惕:“要做什么?”
……该不会要给她擦身子吧?
宋思锐又好气又好笑:“洗一洗你这花猫脸。”
林昀熹方记起今日盛装赴会,目下汗水混含泪水,铁定不能见人。
羞愧之下,把脸深埋。
宋思锐大致推断她后背未曾扎过药针,趁笙茹离开,将人从榻上缓缓抱起。
林昀熹生怕他瞧见自己的鬼样子,连忙用软枕捂住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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