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锐心头大石暂落,轻握她手,笑哄:“既要罚跪三天三夜,我可?不能太亏……至少,多亲一会儿?。”
他将惊羞不已的她反身勾带,再一次以笑唇相贴,带着前所?未有的蛮横与笨拙。
这回,她没作?抗拒,乖乖闭目,尝试一点点予以回应。
唇或蹂或躏,忽轻忽重;舌缠绕着舌,时?急时?缓。
经过双方契而不舍的探索,双唇纠缠的游戏由不熟稔的生涩转为如鱼得?水,吞天噬地,深彻黏缠。
日?影倾斜,潮来潮往,沙鸥回旋,均与他们无关。
两人于空隙间交换的呼吸烫得?灼人,心跳如擂,难分你我。
昀熹水眸涟涟,颤声愠道:“你这章鱼,太坏!”
宋思锐倾身与她并躺,把侧脸贴向她鬓边,无声弯了眉:“我这坏章鱼,你敢不敢要?”
“谁说我不敢?”她脱口而出,方知上当,忙将透骨红颊藏进他肩窝。
宋思锐太了解她。
对于她,试问天底下有什么比激将法更管用??
“那……要了可?不许始乱终弃!否则我会使出章鱼大法,死死缠住你哦!”
他侧身以臂膀缠她,她则昂首舐过他唇上的浅浅咬痕,再次掀起一场相依相抵的缱绻。
···
黄昏,二人同享这片清静无人扰的海滩,偷偷牵着手,遥望漫天飞霞将海面镀成金红。
明明已朝夕相对将近七个年头,却总有说不完的话。
往事历历在目,宋思锐禁不住忆起盘绕在心的某个细节。
——当年因“野丫头”话题掐架,他伤痕累累,昀熹同样后领破损,鞋袜血迹斑斑。
他及时?获取秦老岛主的续玉膏,基本没留任何疤痕;可?昀熹生性倔强,从不把小伤当一回事。
根据她幼时?满不在乎的态度,宋思锐怀疑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她带来了难以平复的伤疤。
怀揣不安,他试探问起她的旧伤。
“怎么?难不成……你还?敢嫌弃我?”昀熹嘟嘴道,“我确实听说,你们大宣的姑娘,有了伤痕嫁不了好?人家……”
“你想哪儿?去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昀熹嘴角微歪:“就算有,也瞧不见,你内疚什么呀?哦……你这坏章鱼,想偷看?”
“哪有!我再坏也没你想的坏!”
“你那会儿?吓唬我,说腿上有伤,腿就长不长,所?以我把续玉膏全抹脚上,这儿?……”她扯开一截后衣领,“貌似留了一个印子?”
宋思锐素知她肆意妄为,却没料她竟会冲他展示身上旧伤痕,登时?窘迫得?无法自处。
眼睛终归很诚实地瞄了一眼。
与她日?晒后的淡麦色肌肤不同,纤颈下方肤若凝雪,赫然呈现一豆子大小的印记,仿如凝露。
他烧着耳朵,替她拢好?衣裳,轻轻拥她入怀,歉然道:“都?怪我。”
昀熹笑了:“傻章鱼,学武之人没点痕迹,怎么说得?通?”
“若伤痕源自敌手还?说得?过去,因我而起,就说不过去了……”
“我听说,前两年老六随你解救人质时?,肩头落下刀痕,你给刺了青藤……你要是觉碍眼,给我弄个螃蟹?”
宋思锐心念一动,已冒出新的想法:“你一小丫头,在背上画螃蟹多奇怪啊!”
“难不成……你要为我画章鱼?”
“先保密。”宋思锐神秘一笑。
“哼!”昀熹蓦然庄容正色,戳了戳他胳膊,“还?有一事,爷爷老早说过,我日?后得?扛起七十二岛的重责。你若要回大宣……”
“别胡思乱想。我留在长陵岛,只会让我那异母长兄更安心。”
“也好?,你往后跟我混,准没错!话又说回来,我是不是该抽空去一趟傅家,拜访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大多在京城。”
昀熹一愣:“你以前没提这事?”
宋思锐猜想昀熹未必知晓身世问题,要是直言天家身份,没准会引发误会。
踟蹰片晌,他软言笑道:“多说无益,反正,我只想陪着你。”
昀熹如放下心头大石,喜笑颜开,陡然踮起脚尖,仰首凑到他脸颊,“啵叽”亲了一口。
宋思锐既错愕又甜蜜,正欲挑起她下颌,予她绵长诚挚的回赠,忽闻后方数丈外传来两声低沉的轻咳。
二人僵立原地,如被施了定身术。
无须回头,已然晓得?来者是秦老岛主。
昀熹悄声道:“你快跑,我掩护你!”
“跑有何用??跑到天边,老爷子都?能逮住我。”
昀熹面红耳赤,慢吞吞回身,斜跨半步,挡在他跟前。
“爷爷,您别骂他,是我勾引他在先!”
“……”
苍茫暮色下,秦老岛主黛袍迎风,满布皱纹的面容满布啼笑皆非之色。
宋思锐目瞪口呆,良久方挠了挠头,低笑解释:“昀熹,忘了告诉你……我倾心于你这件事,老爷子比任何人更早知晓。”
“啊?”昀熹反手给了他一拳,以威胁加警告的语气问,“我现在改口说‘你勾引我’,还?来得?及吗?”
宋思锐握住她的拳头,与她改作?十指相扣,咬唇憋笑:“要不……咱俩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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