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兴奋地收了方子,又递给了傅元蓁一千两银票:“玉神医果然是杏林翘楚,只是今日这事,还望玉神医莫要说出去。”
傅元蓁淡定地收了银票:“公公尽管放心,我非是多嘴之人。”
没多久,马车便进了宫。
这次傅元蓁是以神医身份入宫,而非当初那个小小的顾氏女。
所以不用下车行走,直接坐着马车就进去了。
远远的,傅元蓁就听见了靡靡的丝竹之音。
她下意识看了欢喜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显然并不惊讶,不禁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
傅元朗竟然已经荒唐到这地步了吗?
到了里面,果然有一群乐人在奏乐。
不仅如此,还有一身穿舞衣的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傅元蓁看了她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起舞的女子,竟是阿莺。
当初那个守在她身边,笑着说要为她征战沙场,守卫边疆,最后却从背后一刀捅进她后心的人。
原来她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傅元蓁戴着幕离,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傅元朗高坐在御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就是玉神医?见了朕为何不跪?”
第0157章 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傅元蓁抬头,目光直视傅元朗,不卑不亢地问:“这便是陛下求人的态度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甚至有乐师惊骇得忘了奏乐。
就连正在起舞的丽贵妃,都惊讶地看了傅元蓁一眼。
傅元朗微微眯起眼睛,不悦地看着傅元蓁,阴沉的脸色,仿佛随时会杀人。
他突然开口,冷笑着问道:“你说……朕在求你?”
傅元朗此时阴沉着脸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乐师们已经纷纷惨白了脸色。
可惜,傅元蓁并不害怕。
傅元朗就是再凶残,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欠教训的混账弟弟。
所以傅元蓁平淡地说道:“我不过是名大夫,所擅长的,无非医术。所以我想不出,陛下召我入宫,除了找我治病救人,还能有什么目的。”
“呵,玉神医倒是好胆量!”傅元朗惊讶地看着她,见她还戴着幕离,就有些不悦,“为何不摘了幕离?难道你长得不堪入目,不敢让朕看见?”
傅元蓁没有回答他这明显不怀好意的提问,只是淡淡说道:“陛下看来还不清楚我这人习惯,我救人向来看心情。若是心情不好,便是有人死在面前,我也不会救。”
这话一出,傅元朗的脸色更黑了。
他仿佛已经怒到极点:“你这是在威胁朕?”
“只是告诉陛下我的规矩而已。”
傅元蓁的语气依旧平淡得很,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陛下若是执意认为我在威胁,那我无话可说。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是天子,君要臣死,臣又岂敢不死?”
傅元朗听着她话语里浓浓的嘲讽之意,莫名觉得心里格外不舒服。
他也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十年前惨死在生辰之夜的傅元蓁。
然后突然就心虚起来。
于是他不悦地瞪了傅元蓁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计较下去的心思,而是问起了正事:“朕听说,你最近治好了一个烧伤了脸的小丫头。那丫头不仅只用了短短数日便完全恢复,甚至脸上未曾留疤。”
傅元蓁心头微微一动。
来的路上,她就猜想过傅元朗找玉神医的原因。
本以为是为了他自己,却不想,竟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不过,以傅元朗如今的性子,定不会在意一个小女孩的死活,他所在意的,是那孩子恢复如初的脸吧。
所以,他这么问,是为了沈惜君吗?
根据杜康给的消息,沈惜君如今就在宫里,还被丽贵妃毁了容。
想到这里,傅元蓁看了丽贵妃一眼。
见她依旧翩然起舞,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到她,不禁感到了一丝古怪。
她记得,阿莺是个聪明人。
她能够想到的这些,阿莺肯定也能够想到。
当初是她毁了沈惜君的脸,如今傅元朗特地召见玉神医,似乎有意为沈惜君治脸,她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
真是奇怪。
傅元蓁收回目光,随口敷衍了一句:“陛下的消息倒是灵通。”
她虽然也想见见沈惜君,帮她治好脸上的疤痕。
可傅元朗上位明说,她自然不能上赶着。
若是表现得太过明显,反而惹人生疑。
傅元朗默默憋了憋气,很快又问道:“若是已经愈合的伤疤,你可有法子?”
傅元蓁听到这话,越发怀疑傅元朗是想找她医治沈惜君。
但她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激动,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这得看伤疤的情况,若是太过糟糕,便只能尽量淡化,未必能够完全去除。要想确定能不能治好,得看到病人后才能判断。”
傅元朗顿时纠结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朕这就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若是能够治好她的脸,朕重重有赏!”
丽贵妃突然停了下来,娇媚地喊了一声:“陛下——”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傅元朗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爱妃既然累了,就回去好好歇着,朕稍后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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