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还说了,此前林宝儿与原公司签订的竞业限制协议中提及的“类似工作”, 其实也很有争辩点。
林宝儿原来的业务属于直播秀场条线,与视频卖衣能否构成“类似”, 需要具体看对方能够提供的证明证据。
总之, 50万的赔偿, 想都别想。
“栀子花少女”的代理分销和瑕疵品的流出,在简栀联系到简曼服饰如今的总经理孙征尧后, 也马上查了个水落石出。
据孙征尧说,“栀子花少女”的每个产品条线, 都会有相应的代工厂,瑕疵品每个代工厂都会有,一般都由工厂自己剪标处理。
从简栀提供的服装看, 他们很快就定位到其中一家代工厂。
联系之后,对方马上给到回复。
这家位于Y市远郊区的代工厂,因为之前常合作的一个包尾货的商人不干了, 就通过他直接再找了下一个。
当时新的包尾货的商贩是直接和两个女生一起来的,工厂也以为他们三个人是一起的。
工厂的合同是和领头的男的,即化名邹勇的人签订的。
从林宝儿和吴悠持有的合同看,当是邹勇又根据原厂的合同复制了一份新合同, 抹去了他自己的名字,修改了价格。
邹勇赚了一笔后就销声匿迹,但警方通过原来那个包尾货的商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很快就定位到了邹勇的行迹。
也是巧了,抓到了人,一对比,才发现竟然还是某省一凶案的通缉犯。
嫌疑人周永因为骗钱被识破,恼羞成怒不慎重伤被害者,后因惧怕逃逸。
因为长期被通缉,周永一直使用假身份“邹勇”,也不敢过分声张。
但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还是骗钱最快乐,他就蹲守朋友圈,找机会干这种赚一票就走的“小生意”。
据他称,知道林宝儿应该不缺钱,所以才小坑了她20万,以为只要他消失,查不到人,林宝儿就会认栽。
他的估算挺准的,由于可以出尾货挽回损失,实际上林宝儿的损失值不会超过10万,在她可承受范围之内。
要不是她后来又遭遇更大的挫折,还涉及违反合同要被起诉这样的大事,吴悠根本不会找到简栀。他还能逍遥法外。
周永已经用类似的方式骗过不少人,都是精准地踩在被骗人的“尺度”内,这次终于落网,受到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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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周时间,事情就宣告了了结。
周永将不日被起诉,20万里除了他支付给代工厂的钱,其余都被追了回来。
劳务纠纷案这里,由于张律师的资质背景在那,林宝儿的对家公司根本不敢真正起诉,bb了几句就签了调解书,并不再约束林宝儿之后的网络销售。
一切停当后,简栀分别请张律师和孙征尧吃了饭。
张律师自不必说,是林宝儿吴悠劳务纠纷案里的大功臣。
至于孙征尧,在追踪代工厂尾货商人上,行动很迅速,反馈也很及时。
更重要的是,简栀突然觉得挺不好意思。
她作为简曼服饰的实际拥有者,一直秉承“萧规曹随”原则,因为不了解经营,所以对简曼服饰从没插手过。
当然,这也是因为孙征尧是跟过简向武的元老。
后来简向武本想把孙征尧安排到其他条线去,但孙征尧自认为受教育程度不高,对其他行业都不了解,只想安安静静搞服装厂,就一直留在简曼服饰。
他对自己的认识其实蛮准确的。在他负责简曼服饰的这十几年,简曼其实发展不大。
虽然他本人兢兢业业,常常忙碌到深夜清晨,但因为受到这几年劳动力成本提升,线下零售市场萎缩等原因冲击,简曼又没有做出及时针对性调整,市场份额逐年收缩,仅仅只是勉强维持了每年的收支,账面上还看得过去。
但孙征尧本人其实已明白,再拖几年,解决不了劳动力和市场的问题,简曼的亏损几乎是必然的。
此前简栀转让股权,孙征尧其实有所期待,希望能得到总部的注意。
但他消息落后,刚听到这个风声,后脚就发现,他的简曼服饰,竟然是唯一被留下的,成了简氏孤儿。
虽然如此,他也又产生了新的期待,作为“唯一”,说不定会有什么新指示新走向。
但,又是两个月过去,什么动静也没有。
孙征尧本来是想亲自来找简栀,但一想到要向原来在自己大腿下和孙女玩躲猫猫的大侄女,历数自己的“不行”,总感觉一张老脸过不去。
想着要么再等等,再过几天。这就等到了现在。
简栀出现在简曼服饰的时候,他连退休词都想好了,没想到简栀提的却是牛头不对马尾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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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事情解决了。
饭桌上面对着仍对他恭恭敬敬的简栀,孙征尧再是觉得脸红,也还是长叹一声,把自己的顾虑都和简栀说了出来。
他自己其实也知道,自从简向武涉略房地产和其他行业,资本快速累积后,简曼服饰就成了简氏的“标本”企业。
除了简栀的母亲还因为当年的情怀偶尔涉足,简向武本人的精力已经完全放在急剧扩大的简氏版图。孙征尧本人也差点被他带出简曼。
之后,简栀母亲身体出现问题,一直在家休养,也就逐渐忽略了简曼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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