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薄沧挑眉。
颂凡歌嬉笑,“五哥最适合。”
海面千里碧蓝,天空如洗,海浪翻飞的声音呼呼啸啸,颂凡歌握着手机看着海面,慢慢地头靠在权薄沧腿上。
“睡吧,我听着。”
权薄沧一手抚在颂凡歌头上轻抚,一手轻拍她的肩膀,哄小孩一样地哄她。
颂凡歌做了一个梦。
梦回大学时期,“第一次”见到权薄沧的时候。
时至江大校庆,她穿着白色纱裙往礼堂赶,期间撞见一个人,抬眸,便看见那人的脸。
很帅很硬朗,比她见过的男人都帅些。
但只是匆匆瞥了眼,她便被舍友拉着跑开,她奔跑中回头。
他正斜斜地靠着树干,跟身旁的祁明朗说些什么,明明是帅的无法无天的脸,身上却带着一丝丝痞气,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看过来,四目相对。
她没想到,往后余生,她的未来都跟这个男人拴在了一起。
再梦回生死岛,她拼死带着陆桥桥逃出来,差点被身后的人追上。
正巧遇上同样被其他人追杀的权薄沧,她二话没说,直接躲在他身后。
权薄沧当然不是什么大善人,差点一脚将她踹出去,还是颂凡歌死死拽着他,才没被他丢下。
“你就打算这么跟着我?”权薄沧声音很冷,“放开!”
为了活命,颂凡歌拼死都不放手。
许是看她求生欲太强他被触动,或者那一瞬间权薄沧罕见地心软了,又或者,只是他没工夫处理她。
权薄沧带着她一起跑了。
两人都不熟悉,被追到山顶,身后便是断裂天堑,石壁陡峭。
追的人借着对地势的熟悉很快追上来,颂凡歌交手中差点被砍到,还是权薄沧给她打回去,免了她脑袋分家。
“哟,是个大小姐呢。”他嘴挺毒的,“这力气跟蚂蚁一样。”
“回去后别再杀人了,你不适合。”权薄沧冷眼看她,“你这样只有被杀的份。”
一路上为了保护陆桥桥,她已经筋疲力尽,后来又为了保护她独自一人引开追杀的人,现在早就没什么力气。
没多久,她又被围攻到悬崖边。
权薄沧估计是把他这一生的善心都给了她,都突出重围了还回来救她。
只是这一救,他被人袭击,两人一起跌落悬崖。
颂凡歌很幸运,挂在一颗下方不远处一棵树上,受了伤但不严重。
可他却直接落在崖底,她在慌乱之中抓到了他的面具,却没看清他的脸。
那天天气阴,从上看下去灰蒙蒙一片,悬崖深不见底。
上面追杀的人说着什么,大抵是这片全是怪石林立,掉下去不可能活命,没多久追杀的人就离去。
颂凡歌爬到树根处,听着上面的声音,浑身冰冷。
在生死岛两年,见惯了杀戮,她以为自己会冷血到除了陆桥桥以外再也不会对谁心疼,可那一瞬间,她心脏疼得厉害。
那个少年因他而死,就这么葬送了一条命……
颂凡歌醒来的时候颂业盛已经讲完了,她正睡在邮轮的房间里。
这艘小型邮轮除了佣人和专业人员外只有她跟权薄沧,是权薄沧准备了好久的专门用来旅游的邮轮。
她掀开被子下了地,脚踩在软软的白色毯子上。
权薄沧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杯牛奶。
“结果是谁?”颂凡歌颇有兴趣地问道,“爸爸这次肯定是要选择一个人的,我猜错没有?”
“猜对了,是颂铭明。”权薄沧把牛奶递给她,温度是刚好合适的时候,“不过他说只暂时替代,等爸妈旅游回来就撤。”
用聊天工具随意发起的继承人投票,开始潦草,过程也敷衍。
最总颂铭明因为“成年后锻炼时没在集团而是在分公司锻炼,他还需要历练”,这样一个理由,被大家推出去当了继承人。
颂凡歌早就料到了,她家那些人她最了解,出事了个个都能抗事,一个比一个大义。
但安好无恙的时候,猴年马月谁多抢了个红包,餐桌上最后一口菜被谁抢了都记得清清楚楚,乐此不疲地拿出来说来说道。
其他人都是在总部历练的,只有颂铭明,当年为了去某个市找制香的药草,转而去分部历练。
至于这桩陈年往事是被谁提出来作为让颂铭明上任的证据,恐怕颂家所有人都有嫌疑,毕竟个个都挺狗的。
“刚刚做梦了?”权薄沧忽然问她。
颂凡歌喝着牛奶,坐在窗边看风景,“嗯,美梦。”
当初知道权薄沧就是那个少年的时候,她惊讶他们居然是一个人,再是激动他还活着,最后慢慢反应过来。
哦,世界上也就他的嘴这么毒了。
邮轮沿着西洋朝西边驶去,一路上遇见了很多风景。
颂凡歌这一生,没有七年之痒,没有互相猜忌,家族和睦,夫妻同心,孩子孝顺。
第250章 番外:小舒小黎
M国。
小区老旧,被岁月剥落的墙灰落在角落,踩烂的菜叶发出阵阵气味,骄阳似火烤制着这片土地。
摆摊的小贩席地而坐,一张布摆上些卖品就是一个摊位,更有甚者,直接放到地上,有行人的时候招呼着,没人就坐三五一群拉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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