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开裆裤……也同样。
“别一直盯着,给人家小孩儿都看害羞了。”
池信转头,身旁柳山南握着瓶矿泉水,正喝得来劲,有一滴水珠顺着嘴角淌下,弄湿了胡茬。
他抬手擦掉,扭头和池信对视。
“我就看了,怎么着?”,眼里是玩味的挑衅。
“看吧。”,他坦然。
嗯?对象好像变了……
池信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匆忙撤回仍未缓解,情急下拿过柳山南手里的矿泉水,在他错愕的神情中仰头一口气喝光大半。
“慢点儿,别醉了。”
“谢谢。”
水还回去,池信深吸气,维持面色上的镇静。
此时坐在窗边的田野正化身“伤感少年”,戴着耳机看向窗外飞驰的风景,眼神忧郁。
好像多数人都有类似的毛病,尤其在坐火车的时候,窗边的魔力,谁说得清呢。
忽然他感应到什么转过头来,摘掉一侧耳机,“你俩玩啥呢?”
柳山南代表回答,“没玩。”
田野以为是自己只顾听歌冷落了他俩,毕竟他才是“中间人。”
“咱仨斗地主啊?”
“……”,双双摇头。
“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又是摇头,这下田野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另一只耳机也摘下,缠成团,塞进兜里。
“池医生,喝水吗?”
食品袋子在田野座位下面。
柳山南笑了声,“她刚才喝了不少。”
池信尴尬地扯扯衣角,“我…我去上厕所。”
绿皮车的卫生情况一般,她几乎是屏气进出,快速解决完出来时迎面撞到一个人。
事发突然,怕她站不稳,柳山南下意识去揽她腰,一来一去手里夹的烟差点掉了。
“厕所里有人追杀吗?”,他低头,看见一双惊慌的眉眼。
池信站定,往后退一步,答也没答就跑了。
两节车厢连接处,柳山南点着烟,背倚铁皮车厢,看着池信的衬衫衣角因走太快而被风卷起,如海浪翻涌。
……
“给!”
池信坐下,看见田野递过来一个红苹果,“吃吧,西北干燥,补补水。”
“洗了吗?”
“没洗。”
池信用手蹭蹭,直接开吃。
田野比她吃得还香,一口一口嘎嘣脆,边吃边漫不经心地说:“柳山南和女朋友分手了。”
池信差点儿噎过去,“这……这么快?”
“不快,他出来爬雪山没跟女朋友报备,然后女朋友知道了让他赶紧回去,否则就分手,他这前女友也是登山的,唉,其实就是作,想让柳山南把假期都留出来陪她呗。”
“所以就分了?”
话题展开得毫无预示,池信竟还接着聊下去了。
“对啊,柳山南可不是为了女朋友能放弃自己意愿的人,再说他谈恋爱基本带玩性特质,每次都是女孩儿主动追他,在一起之后也不常见面,可能他太不上心,没多久要么被甩,要么不清不楚就分了,我总说他渣男。”
池信嘴角挤出一丝笑,“还行吧,如果他没出轨的话。”
“那没有,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他对每一个都专一,起码在恋爱期间。”
手往后伸,池信下意识去摸腰,柳山南手掌的轮廓和温度在周身盘旋,非即时生效,但后劲十足。
平心而论,他确实是容易让人迷恋的类型,且不费吹灰之力。
看来是桃花劫了……
池信不想重蹈那些女人的覆辙,所以她会让自己尽量收心,一周多的时间,还好不长。
“想什么呢?”
田野凑过来,扬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
“嗯?”
池信摇头,“没什么。”
“你苹果都忘了吃。”
“现在吃。”
池信刚要咬,柳山南抽完烟回来,见田野换了位子也没说什么,直接坐到窗边。
熟悉的薄荷味,清新如绿箭。
“对了,你知道吗?这次登山王梵也来。”
池信看着田野,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没和我说啊?!”
池信和王梵是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大的朋友,王梵虽然也是女的,但她身高一米七九,常年留着短发,童年时第一次在小区楼下碰到池信还错认了性别,让家长们看了笑话,这些年两人做很多事都在一起,有时间还一起玩户外,因此结识了田野,所以如果她要来一起登山,不可能不说。
“梵哥最近半个月都在甘肃和青海旅行啊,她不让我告诉你,说是要给你个惊喜。”
池信看向田野,摆出假笑脸。
田野左右面面相觑,眼神停在柳山南身上,“我刚才是不是说漏了?”
柳山南抿嘴不语,田野一拍脑袋,“梵哥,对不住对不住。”
智商留在南森食堂了吗?深深怀疑。
……
晚上八点半,格尔木火车站。
行李不算太多,但柳山南和田野还是将池信那份分担了,远看有种家长带孩子“举家迁移”的既视感。
快要出站的时候池信看见旁边一位背着双肩包的人快步走过去,脑袋“嗡”地一下,眼冒金星,“糟了!”
“怎么了?”,柳山南停下脚。
池信绝望地看着他,“包落火车上了……里面有身份证和电脑,我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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