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仰脖子咽下。
山山伸手抢了半杯下来。
姜pd没想到他挺男人,真的喝,这可是毒药啊,正常人谁不怕死,不是万念俱灰,谁会去喝毒药?
死在这里算谁的事?姜pd立刻联系医生和警察,告知这里发生的事情。警察一个小时之前联系过,已经在路上了。
山山放下杯子,坐回椅上。
对面的孟燃也端坐着,两种药物相撞,腹中逐渐疼痛起来,他额头沁出一层汗,他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原来这种毒药,还能将嗓子毒哑。
他自嘲地笑了。
山山没准备救他,这个毒量死不了,那天晚上,“俞山山”也是一个字也说不了,一直被毒死,冻死。
这是他母亲的孽障,“俞山山”的心愿即将了却。
没几分钟,警察就到了,把孟燃带走,连同牛奶盒子和参茶一并装袋带走。
还有山山、俞嫣然、姜pd、刘助理等人暂时带去船上问话。
崔哲溪他们在卧室,蓝红色的灯光闪烁,十分刺眼,他们醒了过来,才知道警察来了。
大半夜的,十一点半,警察怎么来了?两人穿衣服坐起来。
崔哲溪和裴泽吓了一跳,“窗台前谁啊?”
何之洲大半夜,穿着一套白色睡衣,在月色下画画。
吓死个人。
崔哲溪骂了一句,“神经病。”
穿上鞋子和外套,两人开门出去看,小院子外面的工作人员已经有好几个了。
总导演和副导演都在,但是对具体案件缄口不言,让其他工作人员回去,“山山没事,都散了散了吧。这件事不要发微博,被我查出来直接辞退。”
是山山出事了吗?崔这溪和裴泽懊悔不迭,自己睡得太死,竟然什么都没有听到。
两个卧室分别在小院子的左右两边,隔十多米,太远了。
“当时选卧室选在山山隔壁就好了。”崔哲溪说着,很后悔。
工作人员走后,两人问总导演怎么回事,山山到底有没有事。
因为他们是嘉宾,就算总导演今天不告诉他们,明天他们也会问山山。
总导演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告诉了他们,“你们还记得上次山山说自己中毒吗?其实是孟燃和他的母亲做的。今天又来下毒了!一包牛奶有中药,一瓶人参茶有中药,两种药物混合能致死。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恶人有恶报啊,结果,嘿嘿,孟燃中毒了!现在快死了!幸好我及时赶到,叫了警察过来,要不然死在岛上,真他妈晦气!”
“山山呢?”两人问,崔哲溪把着总导演的肩膀,边问边摇,“那山山怎么样,她去哪儿了?受伤了吗?”
“山山没事呢,姜pd和她经纪人陪着她,在警船上。警察问一会就会回来的。”总导演被他们摇晕了。
总导演和山山他们有信息差,不太了解真凶以及事件的始末,和他们说的是孟燃下毒。
崔哲溪拳头咯嘣咯嘣响,竟然给山山下毒两次!早就知道那对母子不是好货,如果之前弄死他们就好了,山山也不会吃这些苦。
“孟燃在哪条船?”崔哲溪问。
总导演回答说,“这我哪知道?对了,你们不要乱发微博,也不要告诉别人,对节目影响不好。”
“不会。”裴泽说,所有所思地望向码头那几条船,孟燃对山山下毒?他觉得不会,他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眼神,难道是因爱生恨?孟燃没有这个胆量,也不会做出这种丧失理智的事情。
说到疯的,小木屋里有一个疯的。
何之洲还在窗前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
裴泽收回目光,搓了搓胳膊,夜半的温度五度以下,冷风泠冽。脚上的运动鞋像是铁板。
几个pd让他们进去,“先进屋等着吧,在门口等着待会把自己冻病了。山山一会儿就回来,放心!”
“怎么少一个人?何之洲睡觉了?”几个pd问。
月色下,何之洲面如芝兰,在窗前画画,仿若步入无我之境。
严pd跺跺脚,企图暖和一点,低声和其他几个pd说,“搞艺术的都有点不正常。”
帅是帅破天,就偶尔人不太正常。
崔哲溪和裴泽回去,崔哲溪披了一床被子,“何之洲?”
“何大脑袋?”
“何之洲,山山中毒了。”
何之洲听不见,润了润墨,继续画。
桌上的手卷拖到地上,这是一幅长长的画作。
裴泽看过故宫里的手卷,高度30到50厘米,长度能达到2米以上。
这一晚上他都在画什么?
觉得好奇,走过去捡起来看。
第一幅画,一群小乞丐围殴一个最瘦的,抢他东西吃。
外围一个扎着两个揪的小乞丐抡着木棍,气势汹汹,指着他们,仿佛在说,“你再打他一下试试。”
裴泽只看了这一幅画,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他没多看,放回了原位。
崔哲溪摇摇头,“何绿茶疯了。”
他靠着床头昏昏欲睡,山山怎么还不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爬起来,又去小院子门口望了望,没有动静,只有蓝色和红色灯光交替闪烁,照得人心里发紧。
码头边的警船中,山山和姜pd等人在接受问询。
山山的律师葛律也到了,正义完全站在他们这边,他其实没必要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