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阿香估计也快要办喜事了,最近经常看到洪郎中出入鱼丸作坊,以前两人还有些拘着,见面的时候也是背着旁人的。现在好了,直接捅开了这层窗户纸,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洪郎中的媳妇儿是怀着身孕的时候去世的,所以他对孩子很是喜欢疼爱,对余阿香的两个儿女更是当成了亲生孩子一样对待。
对孩子好,对自己也好,余阿香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可求的了,只盼着什么时候能跟他成亲,有个自己的小家,然后给他生上七八个孩子,一大家子欢欢乐乐地过日子才好。
经过三天的准备,正月初十这天早上,五六辆马车从云水村出发,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行进。
正月十三傍晚时分,云舒等人终于赶到京城,一路来到了瑞王府门前。
一同回京参加宫宴的敖子安和秦雨露在进城之后便与他们各自分开回去了,只有风吟非要赖着不肯走,还在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弃马坐进了云舒的马车里。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京城里那些眼红的贵女们又要开始搬弄是非嚼舌根子了。
“你突然进来,是不是有事?”
风吟嘴角抽了抽,早已酝酿好的各种歪心思和低俗情话都说不出口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本正经?难道我进到你的马车里来就是为了跟你说正事的?就不能单纯地是来看看你,想要跟你亲近亲近吗?”
咳咳。
云舒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笑道:“你觉得你像这种人吗?这好几天的赶路,一路上你都中规中矩的,突然到城门口了你进来跟我亲近,就算是我信,我爹娘他们也不会信的。”
风吟这人的脾气秉性如何,云盛和罗清漪早就看透了,所以此时见他们两人同处一辆马车之内,也什么都没说,只当是没看到罢了。
风吟无奈,只好承认自己就是有事要说才进来的:“这事呢,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现在说,只是我现在的确是需要掩饰一下身份罢了。”
他越是这么说,云舒就越是好奇了。
敲了敲她的额头,风吟终于说起了正事:“这么多年,瑞王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再加上陛下对瑞王最是敬重,朝中几位意图争夺皇位的皇子便将主意打到了瑞王的头上。他们四处派人寻找瑞王失踪的世子,就是想着以此挟恩瑞王。”
“我明白了,陛下定然会顾着爷爷的面子高看这位皇子一眼。那他们怎么没找到呢?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找人啊?”
这是让云舒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云盛失踪三十六年之久,怎么这么多年就没有听说过呢?若说一开始寻找的方向不对,那最近几年加上几位皇子的力量,难道不应该早早地便寻到云水村了吗?
风吟笑道:“你啊,还是不了解你这位亲祖父的能耐。他当年能在众位兄弟之中杀出重围力保自己的侄儿登上皇位,这需要的得是何等的勇气和智谋,对付几个小兔崽子,难道还能难住了他?”
小兔崽子,敢称呼几位皇子为小兔崽子的,除了皇宫里那位和她的亲爷爷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风吟一人了吧?
哦不对,或许还能加上她未来的婆婆。
“所以说,那几位皇子派出来的人其实暗地里都被爷爷给处理了?”
风吟摇头:“这你就又不明白了吧,人家送了这么多帮手过来若是处理了岂不是吃亏?直接留用了多好,等他们寻到了蛛丝马迹再一锅端,这才是你爷爷能干得出来的事嘛!”
风吟对老王爷简直就是一脸崇拜,云舒却听得提心吊胆,这话虽然说着轻松,其实内里是有好多腥风血雨的,一个弄不好或许连瑞王自己都得搭进去。
“我爷爷他,是不想让陛下为了自己的家事而掣肘于朝堂之事吧?毕竟立嗣一事最是马虎不得啊!”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瑞王的确是这样思量的。
风吟叹道:“皇宫之中,竟还有瑞王爷这样的人,真是难得啊!”
也难怪陛下对瑞王会如此敬重,也难怪那些宗族们都想着将自己的子孙过继到他的名下,只要成了他的儿子,将来不管能不能找到真正的世子,瑞王爷都不会亏待了这个名义上的儿子。
这么算来,不管将来能不能承袭王爷的爵位,这都是一桩不赔本的买卖啊!
“所以,这跟你到我马车里来有什么关系?”云舒斜着眼睛嗔了他一眼,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差点儿把风吟给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咳咳,这个,这个嘛,你别急啊,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了吗?”风吟赶紧拽了拽云舒的衣袖,笑道:“年前哑巴小李突然回京,就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派出人来打听询问。只是不知当时是瑞王故意为之,还是太高兴以至于走漏了风声,那些皇子们便知道世子已经有了下落。于是他们便想着早日下手将世子带回来,不管是挟恩以报,还是以此作为要挟,只要能早日将世子抓到手里,便能将皇位抓到了手里。”
云舒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从没想过背后还有这么多事情。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抓住了风吟的手,连声问道:“那敖子安呢?当日他刚到我家就见到了爷爷的马车,他,他……”
不对,他若是将所有的事告诉了三皇子,那他们一家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来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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