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罪帮她簪上了木簪后,认认真真地调整了一番。
“好了。”他说。
姜繁夕也摸了摸发簪,而后看着他簪子上的小鲤鱼,笑着说:“你看看,我是猫,你是鱼。啊呜一口,就能吃掉你。”
“你吃。”南宫罪低头,摘了面具,侧着脸。
姜繁夕在他脸上轻啄一口,淡笑道:“明日你离开,我就不骑马送了,我站城楼上目送。”
“那穿红衣好不好?我一转头就能看到你。”
“那不行,万一你心智不坚定,忽然跑回来可怎么办?我看上的人,要恋爱、事业两手抓。”
南宫罪随她穿什么,他道:“我穿红衣,让你能看到我。”
次日,流泽和傅忧云都骑马送南宫罪出城。
“兄弟,你今天这一身红衣和要结婚似的,挺喜庆。”流泽拍了拍南宫罪的肩膀,颇为感慨,“你能回家去也挺好,就是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珍重。”傅忧云的眸中染上了点点愁绪,气质忧郁。
南宫罪打定了主意要回来迎娶长公主,他说:“终会再见。”
“唉,就是长公主竟然没来送你,真是奇了怪了……”流泽说,“她对你那么好……”
犹记得踢蹴鞠时,他一时激动犯规踢了南宫罪,长公主便换了蹴鞠服,亲自上场陪着南宫罪连射他们的风流眼十几球。
那连续进球、无可比拟的姿态,把流泽这一组的侍卫都整怕了。
那时,傅忧云一边摇头,一边记录两边的比赛情况。
“谁说她没来?”南宫罪抬眸,看向高高的城楼。
城楼之上,她衣袖翩跹,红衣似血。
长发在风中飘荡,美如秋月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她站在那里,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行了,你快滚吧。”流泽变了脸。
刚刚还有点小可怜南宫罪,现在就很烦。
长公主对这个人真的太好了!
两个人都穿红衣服,喜庆得和结婚似的,这是在欺负谁?
南宫罪朝着姜繁夕挥挥手,姜繁夕也朝着他挥挥手。
他这才调转马头离去。
手牢牢抓住了缰绳,回头好几次,都能看到她。
强忍着没有回去,以至于握着缰绳的手,青筋爆出了。
舍不得,不想离开。
但不得不离去。
他收到密报,北国那边已经彻底变了天。
他的舅舅迫不及待想登上皇位,把他的外祖父囚在宫中,想让外祖下诏。
一个是狼子野心的儿子,一个是掌控着南国疆土的外孙。
以他对外祖父的了解,必然会选他。
但前提是,他得亲自去料理北国那边的事。
眼见着南宫罪没了踪影,流泽道:“走,我们找长公主去!”
傅忧云收回目光,问流泽:“你说,若有一天南宫罪因身在南国,不得不与姜国为敌,你可会原谅他?”
“若他光明磊落,他为国而战,身为南国人我理解他的选择,但那样我们就很难再做朋友了。”
流泽用力一拍傅忧云的背,“但你多虑了,不会有那么一天。”
二人登上城楼找姜繁夕,穿着一身红衣,一眼就能看到。
“殿下,今晚喝酒,不醉不归!”流泽大声喊道。
傅忧云无奈:“每次醉的都是你。”
“一起喝吧?忧云总是小酌,不如这次也换碗。”
“不成。”傅忧云拒绝,“怕酒后失态,在殿下面前失礼。”
当晚喝酒,流泽又醉了。
傅忧云意思意思,喝了一杯而已。不管流泽怎么劝,他都不肯多喝。
姜繁夕的酒量依旧强大到惊人,和流泽拼酒就没输过,神智还是很清醒。
“媳妇……亲一个!”流泽抱着傅忧云哭唧唧。
傅忧云努力躲着:“殿下……快帮我把他拉开……”
姜繁夕在一旁笑弯了腰:“别怕,明天等他酒醒了,你可以尽情嘲笑他。”
红色的灯笼透出了暖黄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让这笑容温馨又平和。
傅忧云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然后,就被流泽亲了一口。
“你们把流泽送回院中。”姜繁夕很快收敛了笑意,嗓音平静。
流泽院里伺候的太监搀扶不动流泽,傅忧云院里的人也跟上了。
院内只剩下姜繁夕和傅忧云。
“殿下……”
“你应该知道,本宫留下你,让你少受了很多苦。”姜繁夕道。
傅忧云笑道:“这院内那么多人,您只信流泽和南宫罪。”
留在她身边的人,各有目的,背后的主子还不知是谁。
“那我能信你吗?”
傅忧云静默了,没有给她答案。
姜繁夕并不在意,他不给答案,她不信任他,倒也公平。
第64章 长公主VS敌国质子20
南宫罪离开姜国没几日。
荣国皇帝遇刺,经过查探,查出刺客乃是姜国人,武器乃是姜国所制。
荣国皇帝大怒,要姜国皇帝写信道歉,并让姜国长公主嫁入荣国赔罪,以丰厚的嫁妆作为赔款。
这无礼的要求,一传到姜宇鸣的耳中,他气得脸都快绿了。
手里的折子,一甩甩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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