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追着一起离开。
    程坤给顾亦深打一通电话：“小深，潇潇今天出事，刚才被警察带走。她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
    他得到顾亦深的答复，挂断了电话，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程老夫人今日去了寺里为程霖做法事。】
    程坤眼底闪过阴鸷，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周旋，只能破釜沉舟。
    他回了一条消息，收起手机。
    ——
    程潇潇在医院大哭大闹，不肯配合医生做尿检，最后被强制性抽血检验，结果呈阳性。
    含量很高，检查之后才发现，不止注射一次，似乎分别注射了两次，目前的情况特殊，暂时处以十五天拘留，根据她后续的情况，再做其他措施！
    “我不要拘留，我是被迫的！”程潇潇对抓着她的警察拳打脚踢，死也不肯进拘留所。
    她朝程夫人歇斯底里叫道：“妈！你救我！带我走！我不要去那种鬼地方！”
    她有一种预感，进去了，真的出不来了！
    程夫人根本说不上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警察将人带到拘留所，从车里带下来的时候，看见前方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
    程潇潇在医院大闹一场，在车上的时候，整个人开始不对劲，心跳开始加快，她浑身乏力，忍不住想打哈欠，这一路上倒是安静不少。
    一下车，她忍不住又打一个哈欠，眼泪流下来，隔着朦胧水雾看清前面的身影时，她惊喜地叫道：“顾亦深，你是来救我的吗？”
    顾亦深漆黑深沉的眸子望向她，将手里的烟碾灭，弹向一旁的垃圾桶，步下台阶朝她走过来：“嗯，带你走。”
    程潇潇欣喜起来，似乎来了一点精神，趾高气昂地对警察说道：“你们听见了没有？还不快放开我！”
    警察正要说什么，顾亦深忽然注视程潇潇说道：“你怎么出汗了？”
    程潇潇一愣，抬手抹一把额头。
    警方注意到程潇潇的异常，看她瞳孔有明显的扩大，脸色骤然一变：“你身体有不舒服吗？”
    程潇潇一张开口，一股恶心感涌上来，跑到花坛边呕吐，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警察严肃道：“她这是发作了！”
    “发作？”顾亦深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警察简单说明情况，神色凝重道：“她这种情况，你们别想着动家里的势力捞走！”
    丢下这句话，强行将程潇潇带走。
    程潇潇想求救，浑身很难受，恶心感不断翻涌而上，她心跳加速，甚至出现抽搐，根本闹腾不起来。
    顾亦深目送程潇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准备去停车场。
    一辆车骤然停在顾亦深身边，程夫人从车上下来，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扣住顾亦深的手臂：“小深，你救救潇潇，她一个女孩子进这种地方，外面会说得很难听。”
    “夫人，我已经打点好，准备接她回家。”顾亦深顿了顿，爱莫能助道：“她刚才发作，没办法将她捞出来。”
    程夫人一听，眼前一黑，几乎瘫在地上，急急扶住车门才稳住。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程夫人脸色煞白，呐呐自语：“毁了，她这一辈子完蛋了！”
    顾亦深冷眼看着程夫人备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想着：这只是开始。
    ——
    宝华寺……
    程老太太与大师一起为程霖做完一场法事，阿玲搀扶她回寮房休息。
    私家侦探早已在寮房等程老太太，见她来的时候，将文件袋推过去：“你调查的人叫唐柒，是明城唐氏集团唐启明的掌上明珠。最近程氏集团在打压唐氏集团，唐氏集团现在遇见难关，资金链短缺，如果没有流动资金运转，恐怕大股东要被减持股份，集团将面临重新洗牌。”
    程老太太抓到关键词：“你的意思是程坤和唐家结仇？”
    “是，唐氏在暗中反击。”
    程老太太微微点头，“剩下的钱会打到你账上。”
    侦探完成任务，起身离开。
    程老太太将文件放在桌子上，手捏一捏隐隐作痛的膝盖。
    阿玲从柜子里翻出一个中药包：“我今早收到一个快递，是唐小姐寄来的中药包，每天用中药给您泡脚，能治您的腿疼。”
    程老太太一愣，看向阿玲手里的中药包，心里升起一股陌生的暖意。
    一些名义上的亲人，倒是比不了一个陌生人对她来得赤诚。
    这个世间真正对她好，不求回报的人，只有霖儿和唐柒。
    她拆开文件袋，里面是关于唐柒的履历，全都看完之后，她嘴角微微上扬，眼底似乎流露出一种和蔼的神色。
    这个小女孩比她想象中还要优秀，如果霖儿没有死，她的孙女应该和唐柒差不多年纪吧？
    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敛去。
    阿玲将一个专门泡脚用的木桶提进来，分两次将热水倒进去。
    程老太太将脚泡进水里，热水漫过膝盖，一股暖流从脚底蹿上来，涌向心窝里。渗入骨髓的寒气，似乎被逼出来。
    “阿玲，我约的律师来了吗？”
    “还有半个小时。”
    程老太太点了点头，桶里冒出来的水雾将药香弥漫，她的心情格外宁静。
    她忽然问道：“我如果有孙女，会不会像唐小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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