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若无乾元帝李湛策应配合,她无法带着精兵同安阳长公主的灵柩顺利回到中原。
乾元帝给了她母亲极大死后荣宠。
不管李湛对旁人如何,这份情,她记得呢。
温暖仿佛被血腥场面下到了,躲到靖南侯身后。
温柔嘲讽一瞥,坚挺起脊梁,她可不是菟丝花,还是一株迎风战雪的傲骨寒梅。
嗖,温暖趁着旁人不注意,弹出一颗珍珠。
武王高高举起的廷杖毫无预兆脱手,他手臂发麻,显然被人用硬物打伤。
魏王身体立刻歪倒,正好压住了落在眼前的珍珠,“小红,你家王爷就要死了。”
武王看向飞奔过来的吴枫,是吴枫吗?
随从微微摇头,显然武王已经让人盯着吴枫,防着吴枫暗助李湛。
武王从方向判断,应该靖南侯?
“哎呦。”
齐婉婉身体一歪,靠在靖南侯身上。
靖南侯皱眉:“你怎么了?”
“脚站麻了。”齐婉婉低垂眼睑,可怜道:“我不是有意的。”
温柔关切扶着齐婉婉,轻声说道:“走几步路许是能好一点,我帮婉姐姐捏一捏。”
她半蹲下身在齐婉婉双腿揉按,关怀备至。
齐婉婉挫败般拽起温柔,“我没事了。”
温柔说道:“现在没丫鬟在,我应该帮婉姐姐。”
没有丫鬟,齐婉婉什么多不会做。
温暖暗暗惊奇,温柔有点邪性,本以为她躲不过齐婉婉的算计呢,齐婉婉害人不成反害己。
第十九章 房顶对峙
齐婉婉手腕上的珍珠手串断开,洒落一地珍珠,齐婉婉推开温柔时,再次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婉姐姐”
温柔再次细心搀扶起灰头土脸的齐婉婉。
“我不用你假好心!”
齐婉婉接连丢脸,郁闷得要死,不管不顾推搡温柔的好意。
温柔神色落寞,“那婉姐姐小心点。”
靖南侯轻声说道:“以后婉婉的教养交给慧娘,我才能放心,她是我独女,被母亲等人娇惯坏了,不知轻重,不知好赖。”
尹氏轻轻点头,必不负靖南侯所托。
温柔眼底极快闪过一抹得意,只要能吸到李湛的气运,让李湛不停的倒霉,她就是最有福气,最得宠的人。
没有人能害她。
也没有人不爱她。
温暖悠闲旁观,这两个小姑娘玩得手段有点低微,若不是温柔身上的邪性,她都懒得看,瞧着后背伤痕累累的李湛,许是还能多点生命值。
齐婉婉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从小娇惯,受尽亲人的宠爱,自然不能指望她手段高超,深谋远虑。
武王盯着地上滚动跳跃的珍珠,再抬起眼眸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靖南侯。
温暖孤零零一人站在靖南侯一家后面,妆容素淡,很难引起武王的注意。
当然,谁也不会怀疑温暖就是了。
魏王悄悄将掩藏在身下的珠子收入袖口,高声道:“小红,快带本王飞。”
吴枫飞速跑到魏王身边,询问:“您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后背多了十几道伤口,流出的血都有一碗。”李湛声音沙哑,“趁着皇叔没发觉,带我上房。”
吴枫有点难以启齿,“这不好吧。”
魏王不吭声盯着吴枫,“你忘了?”
吴枫抓住魏王的手臂,揽住他的腰,两人腾空而起,直接飞上御书房的房顶。
魏王坐在琉璃瓦上面,居高临下俯视武王,冬日暖阳落在他脸上,他的面容多了几分光晕。
武王抬头微微眯起眼眸,仰视李湛,让他记起不好的回忆。
“皇叔,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呀。”
“”
武王紧了紧拳头,眼底怒火渐渐消散,不屑同无赖一般见识。
李湛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不再是能定人生死富贵的帝王。
在他多翻打击之下,李湛已是有浪荡轻浮的名声,纵情声色,众叛亲离了。
魏王双腿悬空摇晃,轻快道:“圣人言,小棒受,大棒走儿臣为父皇尽孝了,您可一定记得儿臣的孝心,儿臣不让父皇后悔,白发人送黑发人。”
武王面色难看。
魏王说道:“王尚书是不是感动哭了?本王还记得您得教导呢。”
礼部尚书王大人端着为师的架子,训斥:“魏王休要胡闹,快快下来向武王殿下请罪,武王最是明智,你做出勾结草蛮之事,无视国朝大义,理当受罚。”
魏王掏了掏耳朵,直接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吩咐道:
“小白去母妃宫中请大哥来,大哥的面子值得本王没挨够的廷杖,父皇疼爱长子,皇叔也是看重大哥的。”
魏王语调轻快,幽冷的目光望着武王,两人眼神相碰。
温暖见到魏王唇边的笑容渐渐淡去,覆盖在魏王身上的荒诞胡闹等色调都淡了几分。
也是,李湛虽然不如她记忆中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依旧保持少年人的率性,本身的心计不会少。
否则,他也不能在隆承帝驾崩之后,慢慢清洗掉摄政王等辅政权臣,独掌大权。
没准李湛经过社会毒打,武王的折磨,心机更深,成长更快。
武王稍稍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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