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可是让他做了太监? 赐给苏白使唤。
“苏首辅聪明一世? 糊涂一时,舍了苏白,培养二房? 哎,我曾劝过他,可他依旧不肯重新接纳苏白。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这么倔!非要弄得家破人亡,血脉断绝才知后悔?此时他对苏白有一分疼爱,何愁从魏王身边拽不回苏白?”
“苏白才华横溢,魏王如今用得上他,对他很好,等魏王得意了,苏白的才华被魏王所忌惮,魏王就是见不得身边人比自己更有才华。”
不仅史书上记载乾元帝嫉贤妒能,顾娴做皇后那辈子可是亲眼见过乾元帝戏弄过才子们,也是有才华的人,隆承帝越是作弄。
顾娴记得最后苏白被乾元帝(李湛)千刀万剐了,可惜苏白惊艳整个天下的才华,以及让女子痴迷的容颜风度。
李湛太狠了。
福宝提着茶壶的手指微动,低眉顺目听顾娴说话,她以及顾娴的人都习惯了,县主偶尔会以笃定的语气评价朝臣,对魏王尤其是充满鄙夷同恨意!
每当县主进入讲古状态,福宝都是听不进去的。
今日,顾娴并没说太多,因为茶楼外,已传来阵阵的喧哗。
福宝按照顾娴吩咐,推开茶楼的窗户,并给顾娴披上披风,寒风吹进门,顾娴呼出气息,隐隐白雾升腾。
“是真的?!”
顾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喃喃自语,“温暖还活着?活成了……成了她的样子!”
漠北女王扶安阳长公主棺椁回京时,乾元帝率领百官亲迎,她作为皇后,统帅后宫妃也是出宫迎接的。
她无法忘记,哪怕隔了很多年后,依旧无法忘记被彪悍铁骑簇拥下,红恺红披风的漠北女王。
那一身的英气,经历战场生死锤炼打磨出来的气势,可让后宫妃嫔黯然失色。
哪怕她容貌只是寻常,皮肤呈小麦色,粗糙无比,依旧惊艳了京城的百姓。
后妃穿铠甲去讨好争宠,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若不是漠北女王实在让李湛下不去嘴,后宫怕是又要多上一尊贵妃。
如今,温暖尚没漠北女王之功,都有不少百姓专门等在温暖回府的路上,只为多看温暖一眼儿。
即便对温暖言行不满的人,都愿意多看两眼,美其名曰看了才能挑出温暖,同纵容温暖去兵营的温浪毛病。
以前京城小姑娘小媳妇堵才子,看苏白苏公子,如今无论男女都来看温暖了,女孩子想着模仿温暖,男子一边鄙视,一边欣赏温暖的美色。
不过,谁都不敢往温暖面前凑。
据说,天子亲卫都被温暖挑了,骄横的亲卫们打不过温浪,也打不过温暖,如今亲卫不少人都是温暖在训练。
百姓们不相信,可顾娴知道实情,有不少亲近武王的将领打算给温暖好看,可败得奇惨无比,没脸见人的那种惨。
按照李湛同隆承帝的说辞,现实打不过,就用那些教条拘谨束缚温暖的人,不配做将领,更不配做男人!
落败的将领们没少骂李湛,说得好像魏王你自己能打过温暖似的。
魏王还不是被温暖训得靠墙罚站?
比他们又强到哪去?
顾娴抿了抿嘴角,掩饰惊艳,“武王舅舅会不会也迷上她?”
“偷孩子啊,把我女儿还给我。”
女子声嘶力竭一边喊着,一边追着越跑越远的消瘦男人。
京城看热闹的人多,帮忙追贼得却是很少,有几个古道热肠的人追上贼人。
被当作贼人的人面容和善,皮肤白净,穿戴整齐,虽不是勋贵府邸出来的,但家境显然不凡。
怎么看都不像是偷孩子的贼人。
从旁冲出来的一群人挡住喊做贼的女人,其中一男子抓住女人,“疯婆子又发狂了,咱们女儿已经夭折,你疯疯癫癫看人就喊偷女儿的贼人,你能不能清醒点?!下次我把你绑在家里,省得你惹祸。”
“不,不是,我女儿就是被他拐走的。”
女子嘶喊如同疯魔一般,“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
男人举手打了女人一个巴掌,“老子娶你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个炕上睡过,说老子不是你男人?你果然是疯了!”
“大哥得看牢大嫂了,上次她也是拽着一个男人就不撒手,还有上次,她把邻居田婶的小孙女抢去,非说是我早死的大侄女。”
“就是,就是,可把田婶子吓得够呛。”
随着男子捉拿疯婆子的人七嘴八舌说着话,围上来的百姓渐渐散去。
“原来是个疯子。”
“也是可怜,女儿死了,可不就成了疯子嘛。”
男人拖着哽咽啼哭的女子远去,随行的人向周围百姓道歉,也跟着快速离去。
而抓住贼人的百姓连连道歉,被疯女人喊成贼人的男人谦和一笑,并没过多计较。
温暖正好骑马走过,眼角余光扫过男人作揖的手,微微皱眉,没有停下,反而催马快速回府去了。
她如同看客们说得动物园珍贵品种,被人观赏。
茶楼酒肆大多聚集得都是男人,闲人们看不到温暖后,重新激烈讨论。
“温浪一定是疯了,竟然带着自己女儿去校场,还请温大姑娘帮忙练兵,我怀疑温大姑娘不是温浪亲生女儿。”
“胡说,温大姑娘不是亲生的,那温二姑娘也不是亲生的了?她们两姐妹可是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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