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定亲时场面不够盛大,小暖那丫头也不在意,朕不能不赏有功的魏王,于情于理,朕都要亲自操持魏王的婚事。
礼部那些人都拨给皇弟用,皇弟放心,朕不同你抢人。
脱去这身龙袍,朕只李湛的父亲,儿子好不容易求娶到门当户对的好女孩,朕得出面张罗。”
武王肺都快气炸了,说得多好听啊,为他着想,其实不就是落他面子!
隆承帝亲自操持李湛的婚礼,就差昭告天下,李湛是太子了。
不,太子娶太子妃都没皇帝亲力亲为的道理。
隆承帝只要往定宁伯府一站,武王列出名单上的朝臣勋贵起码走掉一多半,剩下得都是武王铁杆儿。
”臣弟不敢责怪皇兄,您对魏王太过宠爱,其余皇侄怕是要伤心了,为人父当一碗水端平,过于偏疼哪个儿子,对其余儿子太残忍。”
武王千辛万苦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阻止隆承帝。
“谁对朕的决定有意见,尽管做出同李湛一样的功劳,朕并非故意偏心,李湛功劳太大,他的实力不准许朕忽视他。
朕先为君才为父,为君最该守得准则不就是赏罚分明嘛,朕生养的皇子各个品貌出众,兄弟友爱,他们不至于心眼儿小的嫉妒李湛。”
隆承帝起身绕过书桌,痴肥的身体显得比往日走动时轻便许多,武王目光落在隆承帝的脸上,隆承帝气色说不少极好,但比以前强很多。
武王记得前世这时候隆承帝已是满脸病态,行将就木。
“皇弟以后生了儿女就明白,人的心啊,本就是偏的。”
第二百五十章 尴尬的场面
“皇兄偏心魏王,您再没资格说父皇偏疼臣弟了,臣弟记当年,皇兄说过,将来皇兄有儿女的话,不会偏心哪一个儿子。
您所受过的委屈,不让儿子再重新承受一遍,皇兄扪心自问,对被您薄待的皇子公平吗?”
武王化身正义,指责隆承帝:“以后皇兄没资格再怨恨父皇!”
隆承帝看着武王说道,“怎么没有?朕就算偏疼李湛,也不会让朕选定的帝王当面被兄弟以臣子之身指责。
父皇不是偏心你,而他对朕完全没有心,武王一直不屑体统,为娶顾娴罔顾人伦,不就是因为你一直坚信若不是嫡长子继承家业的传统习俗,你本该得到皇位。
你比朕优秀出色,比朕更能做好皇帝!你想证明违背体统规矩,结果不会差。可朕要说,没你利用先帝交给你保命的手段处处给朕设障碍,朕当皇帝不比先帝差,起码朕不会为了个人偏好,送女儿去和亲。”
“先帝怕安阳留在京城,你压不住她,就把她送走,为此不惜违背祖训!”
“你敢说你做到臣子该守的本分,是朕嫉贤妒能,因先帝偏心针对你?长宁之战,朕宁可让温浪背了黑锅,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温浪头上,真相到底如何,还用朕再说?
不是你借着先帝留下的人鼓吹,朕能受你们的逼迫?”
隆承帝意兴阑珊,“算了吧,说再多,朕都没脸去就安阳了。明明答应过安阳,照拂温浪一辈子,不让尹氏辜负了他,他是朕当作弟弟养大的,完全中忠心于朕,在危机关头,朕被迫无奈保住亲弟弟的威名,是不是他的黑锅都让他背了。”
武王沉默。
隆承帝自嘲笑道:“安阳早就猜到温浪同尹氏长久不了,也说过,温浪只能做他能做的事,他干不了的事,朕就不该勉强他去做。”
“皇姐……”武王嗓音沙哑,“她不会真看上温浪?”
“你可以等安阳回来,亲口问一句为什么?”
隆承帝同样很疑惑,看上温浪不奇怪,可安阳长公主竟不曾阻止温浪娶尹氏,若是当初安阳长公主下嫁温浪,先帝想送女和亲还能拆散已经成亲的安阳长公主?
明明先帝都有送安阳长公主和亲的心思,偏偏她一个字都没对温浪说起过。事后,隆承帝反复思虑过,他是真不明白皇妹的选择。
这也是隆承帝知道温浪过得不好,他反而很开心,不曾过问的原因。
武王出宫后,去了一趟平郡王府,面对年岁同自己相当,却要做自己岳父的平郡王时,武王面上有些臊热。
以前他都喊平郡王姐夫的,前世今生,武王在钟情顾娴之前,都是想以姐夫的称呼拉近同平郡王的关系,影响平郡王的立场,转而支持他。
如今姐夫变岳父,武王哪怕面皮再厚,再觉得他同顾娴并不是,他同平郡王之间少不了尴尬。
平郡王一向很识趣,问候武王几句,找个托词去了书房,命奴才带武王去见顾娴。
武王微松了一口气,成亲后,也许他们就不会再尴尬下去了,他同平郡王都需要时间适应彼此关系的改变。
何况,岳父同女婿的关系未必多亲近,武王不屑魏王对温浪百般讨好,万般奉承。
入了二门,武王又见到另外一些让自己尴尬的人,顾娴的两位兄长,以及平郡王妃,他们没平郡王识趣,齐齐站在门口迎接他。
“见过王妃。”
武王暗暗决定,以后绝不轻易同岳母,以及小舅子碰面了。
顾娴显然没意识到武王的尴尬,热情说道:“我两个哥哥一直很佩服你,总说让你指点他们骑射功夫,以后都是一家人,舅……王爷多关照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