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笑声打破尴尬,笑呵呵迎上温浪,连连拱手道:
“我等在推演上败给温将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温将军一身所学可是安阳长公主耗费心血,花费不菲银子聘请名师教出来的。温将军年轻时,我等都没在推演或是比武上赢过。
一晃十余年,都说温将军颓废,在战法推演上温将军更为精湛,骑射功夫更胜以往,温将军这颓废是演人的,旁人不好说,我对温将军唯有佩服,起起伏伏的历练,温将军才华更胜往昔。”
“我等对战法已是固定套路,很难再有突破,一直深感愧对陛下封赏,所以我家那两个小子以后就随着温将军吧。”
忠勇伯立刻将自己的儿子塞到温浪麾下过了明目,连武王都挑不出毛病,没忠勇伯缓和气氛,天晓得温浪还能说出什么来。
武王都不愿亲自出面的。
“我知温将军治军极严,可您也不能一直让武勋们都紧绷着,武王殿下今日下定。
我等是王爷下属,也是同僚故旧,一起来给王爷捧场,凑个热闹,沾点喜气。今儿,我等来平郡王府道贺,过两日温将军爱女定亲我也会亲自登门道贺。”
他热诚招呼周围的勋贵:
“都去,都去给温将军捧捧场,在推演时,温将军不曾留情过,可在复盘讲解时让我受益匪浅,温将军不曾对我藏私,我得回报一二,况且温大姑娘命格好,旺人,我这人信命,得去多沾沾喜气。”
忠勇伯率性拽住温浪的胳膊,“来来来,温将军同我坐一处,定亲的议程王爷都有安排,咱们插不上嘴,拿眼睛看,涨涨见识就行,省得以后儿女们定亲,摸不到头绪。
他拽着温浪远离武王等人,坐到一旁角落,“温将军把温大姑娘养得极好,我家那两个小子胡闹第一名,骑射稀松寻常,在大姑娘面前混不了十招……哎,丢人啊,太丢人了。”
忠勇伯热情得有点过分,也有些虚伪了,就是不让温浪再针对武王或是顾娴,将话扯到教养儿女上面,真诚请教养出优秀儿女的法子。
”小暖不是我教出的……”温浪话没说完。
忠勇伯恍然大悟:
“那更不得了啊,温大姑娘天生丽质,是天才。温将军遗传好,我就生不出天才来,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那臭小子连洞都打不好。”
忠勇伯一边说话,一边给坐在上首的武王使了个眼色,放心,有他在,温浪不容易给王爷添乱,不过他少不得多恭维温浪几句,王爷可别怪罪他。
武王懂得忠勇伯的意思,明白忠勇伯牺牲不小,把儿子都塞过去了,温浪被奉承得心花怒放,能留下那两个小子!
武王麾下的其余武勋子弟,温浪统统拒绝,不肯留在麾下,让武王想借此机会打听消息,或是做点什么都难。
温浪并非不长教训蠢货,当年靖南侯等人的叛离,加速温浪崩溃,武王顺势而起,掌握住长宁之战的主动权,一举扬名天下。
前车之鉴,温浪轻易不会再相信同武王关系亲近的人。
忠勇伯在武王这边并不算多受重视,同武王麾下那群骄兵悍将关系寻常,忠勇伯若是打入温浪身边,对武王的好处显而易见。
武王冷哼一声,冷漠对待忠勇伯,表示出不满,“也就是今日,换个日子,本王给皇兄面子,你们不必去一个蠢货傀儡计较。”
围在武王身边的武勋们点点头,能不去同温浪交手再好不过,忠勇伯脸皮够厚,也能弯得下腰奉承温浪,平时倒是小看他了。
横竖,不是他们丢人,不是他们被武王疏远,忠勇伯以后在武王麾下的地位怕是得降一降了,不过忠勇伯本来就不怎么受武王重用。
一起出去喝花酒,忠勇伯总以家有悍妇为理由婉拒,大男人惧内不敢纳妾,不敢寻欢作乐,忠勇伯算是独一份的。
温暖从头看到尾,对忠勇伯只有两个字评价,人才!
左右逢源的人才,做双面间谍的人才。
温浪腾不出口来打岔,定亲也没能如武王所愿顺利,因为除了武王麾下的武勋之外,文臣阁佬,六部尚书一个都没到。
武王面色渐渐阴沉,低声问道:“帖子都送到了?是不是写错日期?”
“奴才检查好几遍,那几位大人接到帖子后,递话过来说一定到,奴才去外面转转,许是公务耽搁了。”
随从赶忙向外跑去打听消息。
忠勇伯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道:“您女婿真厉害!”
温浪刚有点骄傲,随后恼道:“还不是呢,我比魏王……不差的。”
不仅是他们看出来了,其余人都明白,名单上的文官集体缺席,怕是魏王搞得鬼,这事也只有魏王敢做,能做。
除了李湛之外,皇子们可都亲自来观礼。
表妹成皇婶,每个皇子都不大舒服,尤其是六皇子等对顾娴有过倾心的人,此时为顾娴尴尬难堪心疼,也有点小小的解气。
方才,顾娴身边的手帕之交已把定亲的排场显摆了一遍,开始时,武勋宗室云集,闺秀们大开眼界,可自从温浪进门后,该出现的文官阁佬们一个都没到。
不知排场的话,如今到的人足够让定亲花团锦簇,偏偏宣扬出去后,人没来,顾娴面子挂不住,撩开珠帘走出来,“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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