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的好冬冬,一会可得端住了啊,别让人看出来。”
婵夏拖着他来到一栋楼前,还没站稳,俩花枝招展的姑娘一左一右地凑了过来。
“两位公子,进来玩啊~”
忍冬哭丧着脸,满脸写着丧。
穿着臭男人的衣服不化妆素颜出门,已经是很可怕的事了。
但更可怕的是,他此时身处的翠玉坊乃是京城青.楼汇集之地,这里大小十几家妓馆,其中又以望春院最是著名。
华灯初上,莺歌燕语并着丝竹声,正是一片升平景象。
“你们这可有什么好玩的啊?”婵夏勾起一个姑娘的下巴,轻佻地问。
忍冬看得一阵恶寒。
督主的小心肝来这种地方,简直比爷们还爷们,从眼神到动作,无不猥琐。
打入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毫无违和感。
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拽着婵夏往楼内走。
“大爷你进来不就知道了?”
忍冬看婵夏被拖进去了,忍着头皮发麻也跟着往里走。
“放心吧,他只说不让咱们去教坊司,咱这不没去吗?”婵夏搂着姑娘说笑之余,还不忘扭头安抚下躁动的忍冬。
忍冬心里的小人喷火。
这种地方还不如教坊司来的干净呢!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会知道啊?是不是啊?”婵夏伸手点了下跟着她的姑娘的鼻子。
姑娘被她桃花眼电得面红耳赤,忍冬闭眼,不忍直视。
于瑾要是知道他的小心肝跑到这种地方...忍冬从没有一刻感觉自己距离灭门如此近过!
婵夏想出来的法子,就是到翠玉坊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跟李得久相关的信息。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想到的是乔装打扮装嫖客混进来。
一个姑娘家,一个太监,谁都没那关键的零件,跑到这种地方来查案,在忍冬看来绝对是个馊主意。
嫌弃地甩开身边的女子凑到婵夏边上,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咱就不能换个别的法子吗?去教坊司也比这好啊。”
教坊司好歹是官家开的,里面的姑娘含蓄的多,多才多艺,比这些庸脂俗粉强上百倍。
“教坊司以后有的是机会去,这会我就想来这玩。”教纺司鸡腿是好吃,但比起伺候男人,还是这的姑娘们更直白一些,更适合婵夏此时的需求。
进了望春院,要了个单间,除了领着他们进来的那俩姑娘,婵夏又叫了俩,一共四个姑娘,要上一桌酒菜,吹拉弹唱,喝酒掷骰子,玩得尽兴。
婵夏跟这些姑娘饮酒作乐,就是不提跟案情有关的,喝得满面红光,看气氛差不多了,她开口问道。
“各位姐姐们,若我现在心情不悦,跟你们闹了别扭,你们该如何哄我啊?”
“这还不好办么,我唱个曲儿给官爷听啊,奴家的小曲唱的好着呢,包你听完后通体舒畅,什么气都忘了!”
抱着琵琶的女子展示了一段才艺,吴侬软语唱得的确是好极了。
婵夏听完摇头。
她倒是想唱给阿蛋听,可她五音不全啊!
这要是对着阿蛋声情并茂地来那么一段,没给他唱高兴了,再给狼唱得招来了...
这个不行,淘汰,下一个!
又来个跳舞的,那腰肢儿软的,婵夏脑补了下她做那个下腰的造型,一边下腰一边给阿蛋抛媚眼,阿蛋能不能迷倒不知道,但她的腰一定会扭伤,技术含量太高,也不行。
“除了这些唱啊跳的,就没有更直白的方式?”
“更直白的?”几个姑娘对视一眼,发出内涵的笑声。
距离婵夏最近的那个姑娘站起来,一双柔荑搭上婵夏的小脸,从上往下,缓缓挪。
“那就让奴家好好的哄一哄官爷了。”
忍冬一看,好家伙,动手了?!
这还了得?!
这姑娘也是真看上婵夏了,婵夏做男子打扮,虽然刻意涂得黑了些,可这双眼实在是迷人,又见他出手阔绰谈吐不俗——光是那蜜汁酱肘子都要了俩,心里更是欢喜。
就想借着婵夏的这话题成就一番美事,那手顺着脸一路滑过,婵夏还等着学步骤呢,心说这摸几下脸,铁蛋就不气了?
就见姑娘抬起手,忍冬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那青葱玉指换了个方向,奔着不该去的地方使劲。
嗖!
利箭飞了过来,婵夏及时把姑娘拽到一边,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姑娘花容失色,看到戳到桌上的利箭后,发出尖叫。
忍冬腾地起身,抽剑挡在婵夏面前。
婵夏看到箭后却是面色煞白,下意识地朝着桌底下看去。
现在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一阵风吹过,门被踢开,一群绣鱼使鱼跃而入,分两边站好。
一道黑色的身影缓步进来。
这气场,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看得忍冬腿肚子发软。
“督...督主?”
忍冬下意识地看向婵夏,说好的,玩上天督主他老人家都不会知道呢?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上天了!
婵夏关键时刻也真是义气,见于瑾黑着脸,一副要算账的嘴脸,她不甘示弱,搂着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姑娘拍案而起。
“于瑾!你这个杀千刀的,竟敢背着我逛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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