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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
    “我一个人呆了个把月,直到公子借着调动人手的缘由,让我住进了这里,跟你们俩住在一起。”
    小舞双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浓郁,她可以猜到没有回来的人应当都是死了。可她想象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差事,竟然这样废人。
    “我也是个姑娘啊,我也会怕,我动过远走高飞的念头。”
    清辞透过斑驳的树影,望向天上的残月,“可我走不了,我有个姐姐,她就是因为想逃跑才丧了命。”
    小舞的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你,你……”
    清辞笑了笑,“能猜到吧,我不过是太师府的一把刀,一件利器。”
    “你们有离府之日,我不会有,我知道的太多了,做的也太多了。”
    小舞整个人都绷紧了,她所有的话都指向一处——她是王府养的那批杀手之一,而且,她是残存的最后一个。
    所以她总是晚归,行为怪异却无人追究。可明明怎么看,她都只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而已。
    “你紧张什么,怕我杀了你?”
    “不是,没……”小舞一昧否认,殊不知紧缩的瞳眸背叛了自己。
    清辞伸手过去捏了捏小舞僵硬的手腕,“你很关心秦承泽跟我那些事,我寻你出来聊,但是要说个明白。”
    她顿了顿,又说:“也是要你身后那个人明白,秦承泽为什么会同我纠缠,不过是想哄我死心踏地,实实在在替他做事。”
    她掌心的温暖,让小舞内心的慌乱化解开了些。
    小舞低头道:“我发现了包袱捆结不对,你动过我包袱了。”
    清辞点头承认。
    她原是想装作一无所知,好好看她要做些什么,顺便查查她身后的人。
    没成想,小舞比她想象中敏锐。
    不过现在她猜了个大概,也没必要同她演戏了。
    “你是南淮郡主的人,对吗?”
    小舞咬了咬下唇,咬得唇色发白。
    清辞笑道:“没关系啊,她不放心自己的未婚夫,让你盯着我,这在情理之中,我不会恼。”
    小舞讶异看着她。
    清辞道:“说起来理亏的是我,分明他俩的婚事早有苗头,我却迟迟没有了断。”
    信了秦承泽的鬼话,他先说只是传言,后说他会处理好,再是一遍遍讲他的无可奈何。
    清辞从腰间解下个酒袋,这是她出霁月楼时路边买的,她拔塞饮了一口。
    “郡主知道他是什么人,却还要嫁他,如此义无反顾,我自愧不如。”
    她做不到,也不明白郡主的心境。
    喜欢他什么呢?那些死生契阔天花乱坠的承诺都是假的,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呢?
    “我也不明白,两年了,郡主有无数个机会让我撞破秦承泽的面目,可她都没有做,为什么今时今日按耐不住了呢?”
    闻言,小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郡主只让我盯着你。我可以肯定……郡主不打算对你下手。”
    清辞又饮了一口酒。
    “好一个痴情又大度的郡主。”
    她脑海中回放起那一室香艳,秦承泽身下的女子肤如玉脂,身段柔如拂柳软若春水,当真是我见尤怜。
    她也听闻南淮郡主才貌双绝,南境王视之为掌中宝。
    当真便宜了秦承泽那厮。
    “你少喝点,这在府里头,你喝醉了不像话。”小舞心中那道隔阂不知不觉淡去,又像先前那般唠叨起她。
    清辞低头间,小舞瞧了她眼中血丝。
    小舞突然于心不忍,“那就喝点,喝点能高兴些吧。”
    烈酒灼喉,清辞笑了笑,“我会那么努力习武,会讨好秦承泽,是有原因的。”
    小舞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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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喝多了
    “我亲眼看见师父杀死要逃跑的师姐……我告诉自己,我要变强,总有一天我会不惧怕师父,我不要一辈子活在威胁之下。”
    “……”
    “秦承泽是我的主子,他是除太师之外,唯一能在师父手下留我命的人。”
    “……”
    “所以我勾引了他。”
    清辞说完,轻轻笑了一声,似是自嘲。
    小舞沉默良久,缓缓道:“你没有错。”
    清辞将满满一袋酒一饮而尽,灌得过急,唇边溢开了些许,她抬袖抹去。
    “我以为我跟他之间,我是那个猎手,可原来,他不过是想把我这把刀揣进兜里,更好的使唤。”
    “……”
    “后来……他对我笑一笑,我就为他肝脑涂地。”
    清辞提着酒袋子倒了倒,倒不出一滴酒来了。
    她怒而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去他妈的!”
    小舞慌忙一手扶住她,“你喝多了,我们进屋去。”
    大半夜的,这院子里不会有人来,可小舞还是担心旁人瞧见她这个失态的模样。
    “去他妈的,”清辞双眸酡红,又骂了一声,“太子能杀他爹,老子就不能弑主?”
    什么忠义,什么仁孝,秦承泽自己都做不到,她凭什么不能叛主,凭什么不能造反?!
    弑主二字小舞听得心肝打颤,“住嘴吧你,还要不要命了。”
    清辞任由她扶着往屋里走,不甘心,“我怕什么?我师父去塞外了!没两个月回不来,我还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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