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了正脸色,“再说了,说你壮也不是骂你,你想多了。”
云敏横行霸道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再说了,她最不悦旁人说她壮。
在清辞拉着春喜转身离去时——
云敏扯起嗓子吼了声,“不是骂我!我说你勾引大公子,这也不是骂你呗!”
清辞身子一僵。
春喜反应极快,当下抡起袖子,甩开清辞的手,气势汹汹冲云敏扑了过去。
“我撕烂你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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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泽与秦玉坐在堂上。
婢女跪了一地,清辞、春喜和云敏跪在最前。
春喜脸上被抓破了一道指痕。
云敏更惨,肥嘟嘟的脸上淤青一片,捧着肚子疼得说不上话来。
清辞笔挺跪在两人中间,眼眸轻垂。
秦玉不紧不慢的说:“哥哥,你的婢女把我的丫鬟打成这样,总要给个交代的。”
秦承泽手搭在茶几上,三指并拢轻点着桌面,眸色淡淡。
“清辞你来说,云敏怎样招惹了你。”
清辞道:“她打春喜,我就打她。”
云敏跟春喜缠打在一块儿,清辞愣了片刻后一脚踹飞了云敏。
当下云敏就晕了过去。
醒来她就被扶到这儿,让两位主子主持公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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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随你处置
清辞在踹开云敏之后,才发现春喜没有吃亏,春喜把人家揍得亲妈不认,自己伤得却不重。
谁能想到,云敏体格虽大,却是个外强中干的。
而她那一脚,就挺欺负人的,算是雪上加霜。
秦承泽问春喜,“云敏打你?”
春喜双手紧紧拽着衣裙,有些紧张。
“不要怕,云敏怎么欺负你的,尽管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
春喜还没开口,云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没有主子的允许不能插嘴,可云敏实在忍不住了。
公子这分明就是偏颇,只问清辞和春喜,言语间咬定了是她欺负人在先。
秦承泽被她哭声扰得烦躁,伸手捏了捏眉心。
秦玉离座,蹲下身去查看云敏的伤势,温声细语的关怀了几句,随后起身扫视跪着的所有婢女,目光最后落在清辞身上。
“我都看见了,是春喜在殴打云敏的时候,你又一脚踹了云敏。”
清辞有些意外。
都看到了,她为何当时不拦?
可这话不是她该问的。
春喜连忙辩驳,“因为云敏骂的是清辞!她骂清辞我才动手的!”
“是这样,”秦承泽看向云敏,不冷不淡的说:“管不住嘴,挨打也是事出有因。”
秦玉问云敏,“你骂清辞,你骂她什么了?”
云敏含着泪,委屈巴巴道:“是春喜先骂我,她骂我像门口的石墩子那么壮,又胖又丑……”
“我什么时候说过?”春喜服了。
“吵什么?”秦玉瞪了她一眼,“让你说话了么?”
春喜闭上了嘴,紧咬住唇。素闻秦二小姐是个护短的,才惯得手下婢女嚣张跋扈,果然如此。
秦玉又温声细语问云敏,“你骂了清辞什么?”
云敏原是不敢说的,可在秦玉的目光鼓励下,最终鼓起勇气实话实说,“我说她勾引公子。”
清辞眼眸低垂,有点困惑。
秦二小姐分明看到了她们打起来的那幕,如何会没听到云敏是怎样侮辱的人?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云敏把话当着秦承泽的面再说一遍。
可是,清辞怎么也想不到,她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秦二小姐?
秦玉道:“这个呀,府里早有传言,说兄长要纳清辞为妾,兄长要不要当着大伙儿的面,替清辞解释解释?”
秦承泽搁在茶几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迟迟答不上来。
秦玉轻笑一声,“这么说来,传言是真的了,兄长喜欢清辞。”
“一派胡言,”秦承泽云淡风轻得否认,“总有人无中生有。”
秦玉唇边笑意深了深,“是么?”
“是的。”秦承泽温柔看着秦玉,“咱们管不住下人的嘴,她们闹便让他们闹去,咱们不必费这个心。”
秦玉不认可,“怎么能任由她们闹去呢,咱们做主子的,就该约束好下人,否则哪一天闯下弥天大祸,咱们也撇不清关系。”
秦承泽道:“那么玉儿想怎样?”
秦玉微眯起眼,瞥向清辞的眸光里有几分痛快。
“这个狐媚子勾引兄长,肆意散布兄长要纳她为妾的谣言,把府里搞得乌烟瘴气,没准还会惹我郡主嫂嫂不快。”
清辞好气又好笑,她散布自己要做妾的谣言?
可是秦承泽稳坐如山,没有丝毫替她辩解的意思。
秦玉月眉一敛,声音骤冷。
“理性抽上二十鞭子,以儆效尤。”
春喜身子微前倾,似要开口,清辞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
秦玉看向一直沉默的男子,“只是下人而已,所以任凭妹妹如何处置,兄长不会入心的是不是?”
秦承泽生硬“嗯”了声,“随你处置。”
他几步便走出了堂屋。
清辞原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了。
可她清楚的看到,他面上挣扎过后是一片坚定残忍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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