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皇上可真是爱哭,比太子都爱哭。
情到深处的时候,傅景翊紧紧抱着她。
宋宁耳边响起他沙哑断断续续的声音。
“宋宁……”
“清辞……”
“宋宁……”
“清辞,清辞……”
“清辞……”
后来,他嘴里不再有宋宁,只剩下清辞。
他说一遍那个名字,宋宁的心都痛一下,到最后如受凌迟。
傅景翊却仿佛不明白这对她意味着什么,久久抱着她,对她说:“你是清辞,宋宁,你就是清辞,你是我的清辞,你是……”
他眼皮越来越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困。
于是他更用力的抱紧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臂垂了下去,没有再抱住他。
清辞,不要放手啊。他在心里说。
宋宁双眼空洞得看着那道屏风,屏风外有张属于皇后的妃榻。
她曾经不知道,鲁莽坐在了上面,他就皱起了眉头。在她察觉到不对劲站起来后,他说:那里不要坐,也不要动,皇后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好,我是清辞。”
宋宁看着皇上在她身上睡了过去,无力的自言自语。
“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她。”
她轻轻放正他的身子,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
“说好陪伴你一辈子,可是我要食言了。”
“也幸好,你从未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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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睡过了上朝的时辰,醒来,怀里空空。
傅景翊不知道昨晚怎么睡那么熟,连她起来都不知道。
他心情难以言喻的好,也急不可耐的想见到她,有太多太多话想说了。
麻溜的穿好衣服,打开御书房的门,他愣了一下。
一众宫人跪在外头。
太子小小的身子跪在最前,秀月宏公公紧随其后,后面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宫人。
他呼吸一紧,“这是,做什么。”
太子抬起小脸,道:“父皇,是宋宁让儿臣做的,请父皇降罪儿臣,不要迁怒他人。”
傅景翊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模糊。
所以他会睡得那么熟,是她在茶水里下了药。
她这是背着他擅自做了决定。
他扶了下门框,才站稳,“去追,去把她追回来,她不能去羽国。”
所有人都跪着不动。
“快去!”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羽国卑劣,他们要的是朕的皇后,国母岂能交给敌国!”
众人难以置信抬起头。
秀月不可思议地问:“皇上,您要封她为后?”
傅景翊眼下如在火坑之上,焦急如焚,每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
“她本就是皇后,她是清辞!这就是羽国要她的目的,朕将皇后拱手送去,祁元朝的尊严何在!”
秀月怔了怔,这没有时间给她质疑惊讶的余地。
她立马站起来。
“属下这就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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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请你回宫
羽国使臣让婢女给宋宁搜了个身,搜得干干净净。
宋宁道:“是萧承书跟你们联络上了?他到底能给羽国什么,值得你们用这样的降书换我这个人。”
使臣笑道:“您可想多了,萧承书能给起什么,有价值的是你这个人。”
宋宁上了马车仍不明白。
她能有什么价值?
使臣一刻也不在金陵城停留,交出盖了羽国王上玺印的降书,便有人为他敞开城门。
他的车马畅通无阻,向羽国的方向马不停蹄。
宋宁忍不住去想,傅景翊醒来会怎样,会不会震怒,又或者如释重负。
说到底,他不忍做出决策,只是因为他不忍,如果是她自己离开,换得众臣希望看到的局面,那么皇上也不会太过良心不安。
她也只是个替身罢了。没有了她,他还可以找到别的与皇后相像的女子。
她终究只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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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国的车马太过招摇,路过之处,必有人认出,轻易便能追寻到踪迹。
秀月是在七百里外追到羽国车马的。
队友速度太慢,没能及时跟上,她单枪匹马挡在了他们面前。
秀月看了看这队人,除了使臣和马夫外,也就八个随从。
不足以与她为敌。
使臣掀开马车帘,问:“阁下是?”
秀月道:“你奶奶。”
使臣便对马夫说:“不用搭理,绕过她。”
马夫照办。
“奶奶不让你走,你走得了?”
秀月甩出一记飞刀,扎在马腿上。
马儿惊惧高高抬起腿狂甩,马夫被甩了下来。
宋宁在里面东磕西碰,摔得头昏眼花,她心想,以为秀月是来劫人的,看来搞错了,她是来谋害她的。
秀月觉得奇怪得很,这都这样了清辞还不出现?难道出不来?
于是她又一骠插在了马颈命脉上。
车厢晃得更剧烈了,眼看着要翻车,宋宁抓住使臣,把他作为人肉垫子,垫在了自己身下,这一下,他替自己扛了不少伤害。
马车侧翻在地。
马儿最后挣扎了两下,最终没了动静。
宋宁爬出车厢,被使臣抓住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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