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于她认得我,她解释道:“你同我有几分相像。”
我遥遥见过皇后,从未近观,这般近了,才发现的确有些像。
皇后笑着说:“没这副容貌,我怕是做不了皇后,因而心生好奇,早早的就想见见真正的皎儿是何模样。”
那一次见面,我对她印象挺好,她自始至终都是端庄的,也没有酸言酸语,更不打算为难我,只是总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怎么快活。
傅云从不笑了,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他冷冷淡淡的看着我,一会儿后,僵硬得开口。
“皎儿,你真冷漠。”
我打了个哈欠,“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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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十岁的时候,福享够了,人也快不行了。
儿孙围了满床。
楚天阔握着我的手,一遍遍跟我说别怕,等着他。
我只怕留他一个人会孤单。
我们在一起,漫长的五十年,谁还能离得开谁呢,无论谁先走,对于剩下的那个人来说都是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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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皎五
表哥喝多了。
我把他扶去屋子里,他一把将我拽倒在床上,一身酒味笼罩住我。
他压着我,在我耳边说:“我是正常男人,有需求的,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别人解决了。”
我说:“不是穆语沁就成。”
他去青楼也不关我事。
真没意见,单方面讨厌穆语沁而已。
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可不必去青楼,只要他招招手,有的是姑娘往他怀里坐。
他还是扯开了我衣襟。
这时,姨母敲了门。
“皎儿?怎么还不出来?”
傅云从把我的嘴捂的死死的,我发不出声来。
他吼了一声,“在办事!别吵我们!”
外头安静了一下,是姨母在犹豫。
我手挥打在床板上,被他抓住扣在头顶,又努力的蹬腿制造声响,随之被他用双膝压得死死的。
姨母走了。
我一下子失去了周身力气,任由他像多年之前那样,绑住我的双腕。
一会儿后,他才察觉我没有挣扎,解绑了我的手,双手捧着我脸颊,额头相贴,他醉朦朦的眼里是缱倦眷恋。
“皎儿,我们和好吧。”
“……”
“和好吧,好不好,我爱你。”
不,你不爱。
你只是太过爱自己。
接受不了感情上挫败的时候,你选择折磨我来宣泄。
又不甘心我离开,便陷在执着里无法自拔。
你这样的行为如果叫做爱,未免太廉价。
或许我也廉价的爱过你,可我不想无休止的贱下去。
我是人,你们却都把我当成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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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睡熟的时候,我用力甩开他缠在腰间的双臂,在床边呕吐得厉害。
我是主动在他面前脱过,主动抱过他。
可我永远不能接受强迫。
我会想起曾经禽兽一般的他,和犹如炼狱的那条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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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么想楚天阔。
我再遇不见一个像他那样珍视对待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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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着醒来的傅云从的面,喝了一碗避子汤,然后让他滚。
哪怕他要去对穆语沁好,我也不在意了。
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下半生去报复另一个女人?
够了,我已经让她吃过苦头了。
傅云从跪下来求我原谅,他浑身发抖拉我衣袖,抓着我的手让我打他脸,又保证再也不会冒犯我,再也不会。
我执意让他滚。
可岚问我表舅为什么一直跪在那儿,我说他腿断了,跟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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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的道歉有用吗?
五年啊,我们分别了五年,很遗憾,他还是学不会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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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姨母第一次为我置办的宅院,我在那里跟楚天阔度过了很安宁,很自在的一段时光。
那个院子里住了人,紧闭的门内有动静。
我独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遍遍的回想那一个,从前没有被我真正接受的男人。
坐到晌午时,门打开了。
男子走出来,看到我,我们彼此都傻了眼。
我站起来,面对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了我许久,哑着声说:“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我以为他走了,走了就是走了,永远不要我了。
可原来,他就在原地,等我回去找他。
他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找过很多地方,回过海月寨,后来我想,可岚身体不好,你一定还留在金陵城,所以我又回来住在这里,我赌你会回来看看的。”
我抱住他,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他。
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他,我愿意把我不堪的过往说给他听,由他来决定要不要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要他的怀抱,要他的心疼,要他的宽慰,也期待他坚定的跟我走下去。
然后,我应该带他去见我爹娘,告诉他们,这是女儿选择共度余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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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在太师府的高门前,有一些胆怯。
他没有想到我爹是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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