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生:“或许他早就接触过笔墨点杀,像他这样的聪明人,知晓世上有这样厉害的绝招,自然会想办法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卢小师:“可是,我除了告诉她以外,再也没有告诉任何……不,等等,还有一个人。”
“我在采药途中曾经遇上一位小郎中,跟那位郎中交谈过我的毒,他给我提了不少建议。”
玉长生:“说了笔墨点杀这一绝招?”
卢小师点了点头,“因为我不能杀生,试验此招,也是由这位郎中帮忙的。”
季薄情:“你可记得他的长相?”
卢小师皱眉,“长得倒是不错,他虽然是赤脚郎中,但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书生气,说话却毫无顾忌,又十分有趣。”
“我询问他的名字,他并没多说,反倒是问我,在我看来,他是正是邪,是庄是谐?”
“我便说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善人,或是绝对的恶人。”
季薄情心中一惊。
这样的说法,简直让此人的名姓呼之欲出。
卢小师:“他听后大笑一声,颇有狂士风范。”
季薄情:“你可曾见过他的字迹?”
卢小师笑了笑,“这倒是见过,他的字体东倒西歪,看似稚子启蒙所写,可细细看去却别有章法与美感,当真字如画。”
玉长生:“可是这样的?”
他提起一根树枝,将在青山脚下酒馆中所看到的那副字写出了几个,字迹近乎病梅体。
季薄情诧异地看向玉长生,“你竟然学会了。”
玉长生浅浅一笑,谦虚道:“只是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写,功力尚达不到原作者的功力。”
卢小师:“倒是有这个味道了,这大概是他那种字体发展后的样子。”
季薄情挺直脊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卢小师遇到的乡野郎中也许是酒馆中留下字迹的赤脚郎中,也许是如今世家之一裴家家主裴宗之,更也许是七绝之一——人称“狂士”的“狂绝”庄亦邪。
病弱聪颖鬼才裴宗之与狂放才子庄亦邪……这两人居然是同一个人吗?
季薄情真的难以想象。
玉长生看向卢小师:“有没有可能裴宗之便是当年的郎中?”
卢小师一愣:“啊?啊……啊!”
连他也一时无法接受。
毕竟,高高在上的裴宗之与山野小郎中之间地位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他裴宗之为什么要放着锦衣玉食不去享受,偏偏要去钻深山老林,走在乡野山村中给那些穷苦贫民问诊呢?
此人简直是一个硕大的谜团!
卢小师双手抵在一处,“你要这样说的话,未必没有这样的可能。”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可他为什么呢?他犯不着啊!”
玉长生徐徐道:“如果顺着结果倒推,裴宗之因为身体不好,常年称病在家修养,谁也不知他是否真的在家,即便外出巡游,也很难会被知道。”
这么一说,裴宗之是那个赤脚郎中的概率又提高了不少。
季薄情:“裴宗之此人确实很有秘密,他虽然看上去病弱,但他武功极高,很有可能快要赶得上长生你了。”
玉长生深深看了季薄情一眼,“还差一点。”
季薄情挑眉。
真是甚少见玉长生如此明显的骄傲。
季薄情笑了,“对,你说的没错。”
卢小师看看两人,心中莫名泛起一股别扭。
“喂,多亏了这药丸,我对解药药方又有了新的想法,之后我去买药,给长生道长解毒。”
季薄情:“多谢了。”
卢小师撇过头,“免了,我可不是看在你们两个的面子上,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季薄情粲然一笑,“当然,这一点我们是明白的。”
卢小师心中又是一酸。
季薄情继续道:“做戏要做圈套,我跟吴人美说要去找郎中问问这丸药的情况,便也出军营一趟。”
玉长生:“我去接应白子明。”
季薄情沉默片刻,“我与你同去。”
卢小师酸酸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啊。”
玉长生一本正经点头,“我与她相识已久,同床共枕几度,自然习惯同行同往。”
卢小师:“……”
我这是在嘲讽,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季薄情“噗嗤”一笑。
卢小师:“你笑什么!”
他恼羞成怒了。
季薄情:“啊,我只是觉得今日天气格外晴朗,心情也好了起来。”
卢小师:“呵……”
突然,军营内响起一阵鼓声,这是命士兵们集合的信号。
……
卢小师、玉长生和季薄情三人跟普通士兵一样站在人群中,晁将军则在台上说明要更改行军路线,并给所有士兵半天时间准备,等到日落他们就要急行军了。
等到晁将军训完话,队伍解散,三人不约而同偷跑出军营。
在这一途中,他们还发现了不少跟他们一样的士兵。
这些人大多是玩家,他们没组织,没纪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军营体验够了,自然溜去做别的任务了。
还有的玩家只是闲不住,想要扩张地图而已。
见到季薄情三人,这些闲不住的玩家就主动凑过来,似乎想要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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