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拍了拍手,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那女孩子只有十四五岁,长的相当讨喜,笑起来时,嘴边还有两个梨窝。王太医看了她一眼,就认出她是跟在王嬷嬷身边的小丫鬟,顿时不安起来。
他连忙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仔细想清楚自己有没有哪个环节露出马脚。
“桂枝,昨天王太医在给太妃娘娘看病的时候,你是不是全程都在旁?”孟芷昀开口问。
“是的,王妃娘娘。”
“那昨天太妃娘娘吃的蜜饯,还有没有剩下?”
桂校点头:“有的,王妃娘娘。”
听到这里,王太医立刻道:“她说谎,昨天我明明看到太妃娘娘把碟中的蜜饯全都吃完了,当时侧妃娘娘也在,她可以作证。”
君胜天扬了扬眉头,吩咐一旁的奴婢道:“去把侧妃叫来。”
片刻后,沈落雁来到。
见到现场的架势,她心中一沉,跟王太医对看了一眼,见他满脸慌张的样子,心中顿时慌张起来,但她把这种情绪掩饰的很好。
“王爷,王妃。”沈落雁跟两人行礼,环顾堂内一圈,却发现没有椅子能给她坐下。
君胜天仿佛没发现她的窘境,径直道:“本王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刚才王太医说昨天太妃喝他开的药汤时,你全程都在旁对吗?”
听到他的问话,沈落雁心中一跳,果然是为此事把她叫来,表面上却镇定自若地回答。
“是的,王爷。”
“那太妃吃蜜饯的时候,你可记得她吃了多少颗?”
听到蜜饯两个字,沈落雁心跳加速,下意识看向王太医,只见他跟她打了个眼色。
然而,她跟王太医毫无默契,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沈侧妃,王爷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孟芷昀意有所指地道。
沈落雁连忙收回目光,淡定地道:“王爷,妾身实在不记得,昨天太妃娘娘吃了多少颗蜜饯了,只记得她把碟中的蜜饯都吃光了。”
她话声方落,王太医如释重负,又得意地看向孟芷昀,仿佛在说你都听到了。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孟芷昀的声音再次响起。
“桂枝,沈侧妃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跟王太医都说,当时那碟蜜饯都被太妃娘娘吃光了,你怎么又说还有一颗蜜饯?”
见堂上其他人都看向自己,桂枝有些怯场,但想起王妃娘娘之前的吩咐,又镇定下来道:
“是这样的,当时太妃娘娘不小心将其中一颗蜜饯弄掉在地上了,所以,侧妃娘娘才没发现吧,奴婢也是后来打扫卫生时,才发现那颗蜜饯滚进床底了。”
“原来如此。”孟芷昀意味深长的视线扫向王太医跟沈落雁,后者脸色均是一白。
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底,孟芷昀跟君胜天交换了个眼色,
孟芷昀继续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太医,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罪行,就败在那区区一颗蜜饯上吧?”
王太医脸色煞白,冷汗如水般滑落,心神大乱,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见他方寸大乱,怕他一时不小心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沈落雁连忙开口。
“王妃,就算太妃娘娘是吃了有毒的蜜饯才出事,可也不能一口咬定,那有毒的蜜饯跟王太医有关,真要追究责任,那也是太妃身边的奴婢嫌疑更大吧?”
被她这一提醒,王太医如雷灌顶,立即道:
“王妃,你别想随意诬蔑老夫!老夫多年来侍奉太妃跟王爷,可谓掏心掏肺,没想到却换来王妃任意的猜忌,你无凭无据,张口就污蔑我下毒,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说着,他一脸悲愤地朝君胜天道:“王爷,王妃如此冤枉卑职,请你一定要给卑职作主,卑职没有毒害太妃,请王爷还卑职一个清白。”
说罢,他跪倒在地上,一副君胜天不给他作主,就不起身的架势。
君胜天看向孟芷昀,“王妃,王太医也说得对,只凭一个蜜饯,就说毒是他下的,也太儿戏了,你可有证据?”
孟芷昀胸有成竹地道:“如果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指证他了。”说着,她还挑衅般看向王太医。
她的眼神太过笃定,让王太医心惊肉跳。
难道她手上真有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毒?
不该呀,那些证据他明明都毁尸灭迹了,她怎可能还找到证据?
越想他越心慌,紧张得几乎要晕过去。
“王爷,其实不仅是王太医,还有他的同党,他们狼狈为奸的证据,我都掌握住了。”孟芷昀冷冷地扫了王太医跟沈落雁一眼。
闻言,沈落雁头皮一麻,警告的目光看向王太医。
难道他出卖了她?
可恶的家伙,收了她那么多银两,竟敢出卖她!
对上她阴毒的目光,王太医倏地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她误会了,想要解释清楚,他并没有出卖她,只是当着王爷他们的面,他又不敢说什么。
就在此时,宫洋突然走进来。
“王爷,不好了,太妃娘娘醒来后,就大吵大闹,一定要见到你跟王妃,王嬷嬷怎么劝她都不听。”
君胜天跟孟芷昀对望了眼,然后,站起身吩咐道:“我跟王妃去看看母妃,很快就回来,你们就在这里先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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