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的姐姐,不免生出叹息。
“敏敏怎么样了?”范玉恒抬起头,合上手里的书,等女皇坐过来,抬手抚平她眉心的皱褶:“央央,别难过,敏敏不会有事。苏小姐有神医之名,或许她会有办法。”
女皇迟疑道:“晚晚和摄政王……”
“摄政王看待晚晚是晚辈的眼神,晚晚已经嫁人成亲,又怎么会与摄政王有别的关系?”范玉恒打断女皇的话,温声说道:“摄政王独身一人,特地来西梁,究竟为何,你心中该清楚。晚晚是敏敏的孩子,他因此照拂一二。”
女皇豁然开朗,顿时想到去宫宴时,苏晚好奇的打量她,是知道亲娘在西梁为女皇。
“我们两个的容貌相似,大臣们心里恐怕起疑了。”
女皇很为难,不知该如何给众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范玉恒点化道:“这皇位太上皇挑选的是敏敏,因为我的缘故,她成全我们两个,方才将皇位还给你。
她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方才让你将音儿册封为皇太女。
等敏敏想起以前的事情,再问问她的意见,是将你们的身份公之于众,还是你把皇位还给敏敏,告诉西梁的子民们,晚晚是她遗落民间的女儿,让她认祖归宗。”
女皇一愣:“那你……”
“我犯个错,女皇将我打入冷宫,再寻个时机离宫。”范玉恒叹声道:“我忍你后宫的妃子很久了。”
女皇瞬间明白过来,忍不住轻笑道:“希望姐姐快点好起来。”
她眸光一转,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和姐姐调换过来,咱们离开皇宫,后宫的妃子不都是姐姐的了?那摄政王……”
“他应该不会介意。”范玉恒唇角浮现一抹笑意:“那本来就是敏敏的妃子。”
女皇从他眼中看出看好戏的神态,瞪他一眼。
“陛下,苏小姐来了。”宫婢在外通传道。
“请她进来。”
范玉恒拉着女皇的手,一起盘腿坐在毛毯上,显得随意而亲和,少了一种距离感,能够拉近关系的同时,很容易卸下人的防备。
果然,苏晚进来看到两个人随意的往地上一坐,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瞬间打破,像是见家人一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坐。”女皇指着对面:“宫宴上吃得好吗?”
“还好。”苏晚如实回答,心里琢磨女皇请她来,是为了什么事。
首要的是弄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
“你在想,朕是你生母?”女皇对上苏晚刺探的眼神,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苏晚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还是……朕是何许人?”
苏晚看她脸上和善的笑容,不知道女皇是试探下套,还是简单的释放出善意,没有别的恶意。
她谨慎地避重就轻道:“陛下不是陛下那是谁?”
“你不用拘谨,也不要害怕。”女皇亲手给苏晚倒一杯茶,将糕点往她面前推一推:“我在西梁觉察到有大周的探子,那些人应该是摄政王的人。你们已经知道女皇是戚敏?所以是特地来找她的?”
苏晚浑身竖起戒备。
“西梁的女皇对外的确是戚敏,可她只做了几年女皇,将皇位让给我,我实际上是顶替她的身份坐在这个位置上。”
女皇碰一碰自己的脸,含笑道:“我和戚敏是双生姐妹,她是姐姐,我是妹妹。”
苏晚怔愣,下意识问:“那皇子皇女……”
女皇和范玉恒对望一眼,“我们的孩子。”顿了顿,又解释道:“姐姐没有娶皇后,膝下没有孩子,你是她唯一的孩子。”
苏晚懵了,这消息太突然,但是对父王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我娘……”
“明日带你们去见她。”女皇想将戚敏的情况告诉苏晚,却是被范玉恒一个眼神制止,她只好说道:“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们宽心,睡一个好觉。”
苏晚有很多疑问,例如说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为何不回大周找他们呢?
可碍于与女皇并不熟悉,压下疑问起身告退。
女皇看苏晚离开,蹙眉道:“为何不许我说?”
“你今日说了,他们今晚怕是睡不下,摄政王的身体,今日不睡好,如何受得住?
今日告诉他们好消息就好,心情好了,身体便能好得快,明日见面之前,再把具体情况告知他们。”
范玉恒抄起一旁的书册,翻开一页道:“陛下快点去处理奏折。”
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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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苏晚与摄政王便在明心殿等候。
大约半个时辰后,女皇下早朝过来。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椅子里。
“你们用过早饭了吗?”女皇询问。
苏晚道:“用过了。”
女皇目光扫过两个人,摄政王眼睑下的青影深重,好在精神状态不错,“在去见姐姐之前,朕有一事要与你们说清楚。”
苏晚和摄政王看向她。
“姐姐从大周假死醒来后,便忘记前尘,你们别怨她为何不曾去找过你们。”
女皇目光落在摄政王身上:“当年姐姐来西梁为你求药,跟我提过你,你如今孑然一身,又特地来西梁,是对姐姐情意未了吗?若是的话,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她的情况不太好,将要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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