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主子您怎么起床了?你得好好静养。”
席管家忙把手中的木盘小心的放到桌面上,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小主子。
温故淡淡一笑“席管家没事儿的,我感觉好多了,药这么快就好了。”说着温故把视线转移到装满漆黑药水的药碗上。
微微蹙起了眉头,喝了这么多年的药,温故觉得他还是习惯不了,这些草药实在是太过于苦涩。
“主子,药温度刚好,你趁热喝吧,凉了就更苦了。”席管家说着重新端起来药递给了温故。
温故也只有在喝药的时候才像个少年,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些,席管家鼓励的看着他。
看着手中的药,不喝是肯定不行的,抿抿嘴温故皱着眉头端起药碗一口气全咽了下去。
管家见此赶紧把盘中的蜜饯递到了主子面前,嘴里含着蜜饯温故这才把想要吐的感觉压了下去。
“主子吃好药,就上床休息吧,杜大夫说你现在不宜过多的走动。”席管家一脸小心的说道,就怕伤到小主子的自尊。
温故知道席管家是好意,便也没说什么的,站起身来向着内室走去。
在管家的帮助下温故重新躺在了床上,盖上了一床薄被,眼神中很平静,不见一丝波动,顺手拿起了床头的书翻了起来。
席管家看着主子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一股酸意顿时涌的上来。
小主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一生未娶,从心底里把小主子当做自己的亲人。
看到这样席管家心中很是心疼,便宽慰着说:“主子等你病好了,咱们再出去转转,后山有很大的一片树林,我看里面有不少的野鸡,野兔呢?到时候老奴陪着主子一起去后山,说不定主子还能打几只野鸡呢?”
听到席管家说等病好了陪他去后山,温故脸上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变化,迟疑的问:
“后山真的有野鸡野兔吗?”
“有的,我前几天把这周边全部转了一遍,后山的树林里的确发现了野鸡野兔,有不少呢。”席管家见提起了主子的兴趣,赶紧说道。
“那就按管家说的办吧。”温故看着手里的书,故作不经意的说道。
“好好,这几天主子就好好的养病。”席管家见小主子终于有点生气的样子,心里舒了一口气。
……
日落西山,彩霞漫天。
仇景缓缓的睁开了狭长的眼睛,眼中血丝满布,一座房屋的顶部映入眼帘,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房屋里。
仇景有了一瞬间的断片,使劲地摇了几下头,记忆才缓缓的复苏。
从被人救下山,到他来到山下的村庄,敲响一户人家的门,然后后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
挣扎着坐起身来,差点一个没撑住又倒了回去,这个动作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感一瞬间放大了许多。
从身上的热度他就知道自己发烧了,习武之人通常都晓得一些医理,医学常识让他知道是身上的伤口造成的。
坐起身后他才注意到,身上的外袍束腰锦裤已经被脱掉,他只着一件里衣躺在床上,并且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就连右手虎口的伤都包的好好的。
这户人家心地真不错,竟然舍得帮素未蒙面的他请大夫。
坐了一会儿后觉得舒服多了,仇景小心的拿起放在床另一头的衣服物穿了起来,
穿戴整齐后,他才发现衣物下面放着他的剑以及钱袋等贵重物品。
他只是把钱袋装进了怀里,想着等会儿出去,那看大夫的钱还给这家主人。
最重要的是,他想问问村长是住在什么地方?他既然已经有了再次定居的想法,那么就需要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而这些都得通过村长。
忍着疼痛仇景缓慢的走出房间,差点迎面撞上了一位看着还算年轻的男子。
他下意识的身体一侧,两人才没撞到一起,只不过由于他猛的用力,身上的伤口似乎比之前更疼了些。
“啊,你醒了,都怪我太冒失了,你没事儿吧?”
仇景看着男子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目光下意识的往他身上的伤口部位看。
“我没事儿,这位大哥不用担心。”仇景扯动了几下嘴角,笑容终是没出来,扯动的嘴角更多是像是在抽筋。
这两年多来他从来没笑过,都已经不记得笑是什么滋味儿了。
这男子就是陆青海,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好,对了,我是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家里已经做好夕食,你既然醒了我就帮你端点,你受伤严重还是不要走动了?”
听到有吃的,仇景就觉得肚子已经在咕咕作响,他是真的饿了,他已经一天没有用食了,要不然应该也不至于晕倒。
“如此,多谢大哥了!”仇景面无表情的行了个抱拳礼。
陆青海赶紧还了一礼。
礼数倒是挺周到的,就是一直冷着个脸,陆青海在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这人真有些奇怪。
看着受伤严重的年轻后生,最终还是不忍,“我扶着你先回屋吧。”说着他架起了仇景另外一只受伤轻点的手臂。
把仇景扶坐在儿子读书习字的书桌旁坐下,“你先坐这里,我帮你端饭去。”说着转身离开。
片刻,青海端着一碗小米粥两块二合面饼子,一份炒青菜,一份炒鸡蛋,协同他爹一通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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