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胤问道:“你想去吗?”
官哥儿犹豫了下说道:“再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这个时候我不想浪费时间。但他平日对我诸多照佛,而且我诗词并不擅长,我想去看看也许就运气好呢!”
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状元楼从创办到现在,考前举办的诗会压中过四道题。四道题啊,非常的了不得了,也是如此状元楼的诗会众人趋之若鹜。
聂胤神色淡然地说道:“从开国到现在会试进行了三百来场,不过是压中了四道诗词的题,不算什么。”
对于一个要冲一甲的考生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对于没底气的官哥儿来说,却是很重要。
聂胤说道:“与其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静心下来温书做题。”
见官哥儿有些茫然,聂胤提点了一句:“这次的考官是王子崧大人,老师与他认识了十多年。”
可不仅认识两人还很不对付。有句老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符景烯搜集王子崧的资料送去给瞿先生,然后瞿先生通过分析王子崧的喜好再出题。当然,官哥儿也有一份。
官哥儿听到这话就明白了,说道:“我不去了。”
聂胤嗯了一声问道:“你这位同窗与你关系怎么样?”
“在金陵的时候他对我很照佛。”
可以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了。也是祖母不在了两家关系生疏了,不然他都想让朋友与他一起住了。不过他也只是想想,毕竟不是亲姑姑。
聂胤嗯了一声说道:“既关系这般亲近,那你让他别去参加诗会安心呆在屋里温书备考。另外,饭菜也不要假手于人让随从直接去厨房取。”
官哥儿脸色微变:“聂兄,你的意思?”
聂胤说道:“我也是听同窗说过一些不好的事,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不然错过了这一次又要等三年。”
有些心胸狭小的学子嫉妒才学比他好的人,就会在考前暗中给对方下黑手。这种事发生过几次,虽然最后基本都被将人揪出来,但错过了考试就得浪费三年时间。
官哥儿赶紧说道:“我这就给他写信。”
看着他急匆匆地回屋,聂胤转身又回屋温书了。他现在是片刻都不敢松懈,暗下决定这次一定要拿到个好名次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考前三天,状元楼有四个学子吃错了东西腹泻。一查,他们吃的东西并不是状元楼的而是从外头买的。
那四个学子都来自江南,其中一个还有官哥儿的好友走得很近。知道这件事后,他好友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写信给官哥儿道谢。若不是他提醒,自己可能也中招了。
其实他当时觉得官哥儿担心太过了,只是贴身小厮知道此事念叨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后来的诗会他都没去。却没想到还真出了事。
福哥儿得知此事与云祯跟沐晏就这件事讨论起来,却不想讨论到最后他与云祯起了争执。
然后听到清舒回来,三人过去找了她。
福哥儿将这件事告诉给清舒,说完后问道:“娘,师兄说他们是着了人算计他们,阿祯不信说只是巧合。”
他是相信聂胤的判断,沐晏对这事不感兴趣说等官府的结论,只云祯觉得是这几个学子不谨慎吃了外头不干净的东西。
云祯解释道:“姨母,外头的东西是不大干净,我以前在外头吃东西也拉过好几回肚子了。”
清舒笑着说道:“若是平常有可能是意外。但再过两天他们就要下场了,这个时候买的饭菜恰好不干净你觉得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娘,你的意思他们真是被人害的了?”
清舒说道:“这次的事我只能说比较可疑,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得查过才能给你们确切的答案。不过会试下黑手还是比较少见,毕竟天子脚下闹出事上头就会查。一旦被查到,不仅自己功名被剥夺还会给家族抹黑。但在地方上,这种事却不新鲜。”
“为什么?”
清舒说道:“若做这种事的人家有权有势,那为保他就会将这事被压下去。王子崧大人当年乡试时候,就被同窗算计导致那一年没能进场。好在他运气还算好,没多久他的那同窗因为靠山犯事连累倒台了。”
不然的话对方会一直压着他,甚至会断了他的科举之路。
云祯恍然大悟,说道:“我还奇怪王子崧大人十二岁就考中案首,为何六年后才考中举人,原来是被人算计耽搁了。”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所以你们以后与人打交道的时候要多个心眼,确定对方品性端正才能结交。”
品性不好的维持面上的客气就好,没必要多接触。
沐晏有些感慨地说道:“文人心眼多,我觉得军中的人还是比较单纯的,没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清舒失笑,说道:“文人心眼多,武将耍起心机比文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沐晏,你若一直抱着这种想法将来肯定要吃大亏。”
沐晏不在意地说道:“不会的,他们骗不到我的。”
见他没听进去清舒也没再说,想沐晏这性子总要吃了亏才能长记性,不然旁人说再多也没用。所以,她也不浪费口舌了。
转眼就到了会试的时候了。
从实施新政考试符景烯就非常忙,十天半月不着急都是常态了。好在聂胤在会试前回来了,一到家就将聂胤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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