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躺床上时回想头这些年自己与清舒的种种,发现自己的人生轨迹都有清舒的影子。从补习功课到改变急躁的脾气,然后每次难关清舒都陪伴在侧。若是没有清舒那些坎她也能扛过来,但肯定要艰难许多。
想到这里,易安自言自语道:“也亏得你的预知,不然我可能真要英年早逝了。”
符景烯从回来就发现了清舒的反常,不过他只以为清舒心情不好就没追问。可等到家里还一声不吭的,符景烯就忍不住了:“怎么了这是,从公主府回来后就不说话?太长公主走得那般安详,你何必如此悲痛。”
清舒回过神来后说道:“你之前不是怀疑罗勇毅放你出飞鱼卫别有内情吗?如你所预料的那般,确实别有内情。”
符景烯很是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太长公主帮的我们?”
“是。”
太长公主当时执掌凤影又深得宣宗皇帝的信任,她开口了罗勇毅肯定会卖她一个人情的。
符景烯奇怪了,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太长公主为何会帮他。只是他早就过了好奇的年龄了,没有追问只是说道:“这么看来,我竟是沾了你的光,太长公主爱屋及乌了。”
见她还要再说,符景烯笑着说道:“咱们晚饭都还没吃,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有什么话等吃过晚饭再说。”
听到这话,清舒的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
等吃过饭后清舒也冷静下来也不准备说陆子帧的事了。他们早就摆脱了原先的命运,这些事没有说的必要。
其实若是太长公主今日不提,这件事她都忘记了。
符景烯倒是主动问起了:“太长公主单独留你们说话,是不是要太后承诺不许夺了大明江山。”
除了这件事,他不觉得太长公主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封家的人听。
“是,易安答应了,并且还让我做见证。”
符景烯有些感慨,说道:“太长公主临死之前还惦记着云家的江山,云家有这样的公主也是莫大的福气了。”
真正的是为家族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只这点就很少人做到了。
“太长公主不仅为云家的江山,她还帮助了许多的女子,现在女子境况变好她功不可没。太长公主她,值得天下所有女子敬仰的人。”
符景烯说道:“皇族以及天下人不会忘记她的贡献的。”
太长公主的丧事办法得非常隆重,前去吊唁的不仅有文武百官及达官勋贵,还有许多的平头百姓。这些平头百姓没有进公主府吊唁,只是在门口磕了三个头。
冯氏很奇怪地问道:“大姐,祖母还帮助过外头那些人吗?”
封小瑜沙哑着声说道:“在外磕头的人大半都是青山女学毕业的女学生,她们应该是感激祖母所以来磕头以表感激之情。”
这些女学生多半都不是自己一个人,她们是带着夫婿跟儿女过来的,青山女学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冯氏很讶异,说道:“青山女学不是符夫人创办的吗?与祖母何干。”
封小瑜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是得了祖母的全力支持,青山女学才能顺利办起来。这事,青山女学的校训上有写的。”
也是这校训才能许多人记住了祖母。想到太长公主,小瑜鼻子一酸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太长公主出殡的时候这些女学生也都拖家带口地来送行,当然,还有的想要长寿沾点福气来送一程。所以送殡的队伍排起了一条长龙,数年以后这事还被许多人提起。
易安与清舒送到城门口就折回了,坐在轿撵上易安道:“怎么感觉你瘦了不少,身体不舒服吗?”
清舒摇头说道:“不是,这几日没胃口。”
虽然符景烯一直开解她,但太长公主的病逝还是让清舒很难过,心情不好胃口就差了。
易安说道:“姑祖母的愿望就是希望天下女子不再成为男人的附庸,我们继承她的遗志,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清舒点了下头。
易安看她精神不好,说道:“你还是休息几天,去庄子上或者外头走走都好。”
清舒本来想说不用,不过话到嘴边又改了:“那我请几日假,去灵山寺住上几日。”
“让符景烯陪着你去吧!”
清舒摇头道:“不用,我想一个人呆几天。”
“依你。”
知道清舒要去灵山寺住几日,符景烯是支持的:“去山上住几日静静心也好,我过两日去接你。”
从太长公主病逝以后清舒心情就很低落,他开解了许多次也没什么用,现在愿意去灵山寺也好。寺庙是能让人静心的地方,清舒呆几日心情应该就会变好。
因为易安准了假,清舒第二天就去了灵山寺。
易安听到清舒在寺庙内,不仅跟灵山寺的师太一起诵经念佛,还与她们下地种菜:“若不是哀家走不开,也想去灵山寺住上几日。”
在新的继承人能挑起重担之前,她只能困在这儿哪都去不了了。
墨雪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若也想种菜,奴婢让人在御花园那儿开辟出一块菜地来。”
易安从没下过地,哪知道种菜:“算了,别浪费菜种了。”
清舒去了灵山寺,家里的事跟孩子就是符景烯在管了。符巍跟长鸣都比较听话,朵儿是各种状况。做功课的时候不是要如厕就是喊饿得没力气写字,过了两日叫嚷着头疼不去上课了,偏符景烯看她哭得可怜心软都顺着她。每天应付完这丫头,符景烯就迫切地希望清舒赶紧回来,这孩子真得清舒来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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