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候做一个甲乙丙丁,也好过被人关在金丝笼里等着别人安排自己的生死要好得多。
承奕道,这下简单了。
找到一个生于平德二十四年七月初六,且脖颈上有红色胎记的女子,她就是真正的公主。
卿如许读出他语气中的轻松,......知道我不是真的公主,你好像......挺高兴?
他的眉宇似乎比往日更加疏朗轻快。
承奕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卿如许很快就明白过来,她转过头,忽然一扁嘴,唉声叹气起来。
唉,好可惜啊,本来想着可以翻身做主子了.....可我怎么就是天生奴才的命呢?这下可好,都不能听你喊我一声姐姐了!
承奕看着她装模作样,又瞪了她一眼,转身欲走,经过她时撇下一句
美得你。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七星委托回函至
赣州雪灾在朝廷颁布新令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临近的梅州、郴州的本地士绅皆联名募集物资,立刻送往赣州救济灾民,之后又于赣州周边搭建了十余座粥厂,救活了不少饥寒交迫的贫民。
灾情过后,在三皇子承奕的推动下,各项荒政新令的实施井然有序,灾民亦得到了抚恤,并未引起太大动荡。
卿如许领命同翰林院的几位学士一同编撰修著了《大宁荒政策要》,将此次赈灾的实况记录在册,并新修荒政法典,从灾前到灾后都给出了妥善细致的安排,经由宁帝审核后,昭告天下,地方官员皆以此为据部署准备。
卿如许也渐渐从政事上找回些许信心,她手中虽无实权,但因能做些实事,也颇感安慰。阮红妆已经遣人找了她几回,但因编纂事宜繁忙,抽不得身,直到今日才得空来了软红楼。
一进楼里,阮红妆就急急地扯过她,拽着她直往里头走。
快走快走!快快快快!
怎么了这么着急?卿如许看了眼阮红妆,见她面色红润,斜挑向上的眼尾藏有含羞之色,她轻笑出声,难不成你遇着你的良人了?这么着急要给我炫耀?
阮红妆翻了个白眼,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什么良人?!我说卿如许,你可真是不着急啊,七星楼的东西都送过来大半月了,都不见你踪影!你可真是个狠人啊,心心念念的东西都递到嘴边了,还能忍着不吃,我阮红妆见过那么多人,都没见过你这样的,我真是对你五体投地的服了!
卿如许失笑,你既然这么惦记这事儿,你怎么不先打开看看?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阮红妆恨恨地一甩帕子,你当我不想看啊!我都捣鼓不知多少回了,那锁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撬也撬不开,烦死我了!七星楼这规矩真是多,说非得委托人自己打开不可,那还把东西往我这儿送什么送啊!果然这些江湖人的规矩都是些不开窍的脑袋想出来的!她埋怨了一通,又凑到卿如许耳边,眼睛里闪着光,哎,钥匙你已经拿到了吧?今儿可记得带着了?
卿如许点了点头,带了。东西是我让人送到你这儿的,我那儿人多眼杂,劳你代我收着了。
别说些客气话!要谢我呢就诚心一点待会你也让我瞅一眼?我对那个叶烬衣啊好奇得不得了!阮红妆满眼期待,虽是问句,可语气里半点没有要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卿如许笑笑,果然很多时候女人对女人的好奇心,远超过女人对男人。
七星楼送来的消息装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用的是特殊锻造的钢,刀枪不入,锁头也是一种繁复机括,钥匙全天下仅有一把,可保证委托人的隐私不被泄露。
卿如许手里拿着钥匙,人却有些犹豫。
到底是背地里调查叶烬衣,她心里多少有些对不住顾扶风。这么多年潜藏在彼此之间的秘密,却要被她今日率先捅破,若被顾扶风知道也不知会不会恼她。
阮红妆一眼瞧出卿如许那过分正直的性子又出来作祟,忙不迭地劝道,银子都花了,哪有不看的道理?那天七星楼的人还说,这消息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得到的,这个叶烬衣神神秘秘,显然是有人故意把她藏得极好,为了查她,七星楼还差点折进去两个人,险些就拿不到这消息了。
卿如许一听,忙问,惊动到她了么?
阮红妆摇摇头,没有没有,听说也就是跟叶烬衣身边的人有了点正面接触,但是很快就被化解了。要真是惊动人了,那七星楼是做什么吃的?在这个江湖上就没脸了吧!
这样......卿如许略松了口气。
阮红妆又叨叨道,你看这事,越查就越发现该查!她若是一个普通女人,为何会这么难查?也不知道这顾十一.......她话到嘴边,又斟酌了下字句,.......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把她藏得妥妥帖帖,难道还怕有人发现她不成?
卿如许对此倒无甚怀疑,道,当年扶风狙杀南蒙国师一事震动全国,传言沸沸扬扬,连带着叶烬衣的名声也坏了,她就算想好好生活,恐怕多少也要受到拖累,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倒也正常。
阮红妆想了想觉得也是有理,可看着卿如许还不开那盒子,一时又着急得心炙火燎,所以啊,本来查她就不易,咱们赶紧拆开来,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顾十一那边儿你也别太担心,这么多年你何时见他因为什么跟你置气过?男人啊,到底还是得大气些,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咱们小女子计较的。快打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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