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五万我还是要的。”江栩非常地义正言辞,“鉴于你把地方给我挂画,那五万就当从那一成里面扣吧。”
“……”这就定下了?他什么时候同意了?!嫂嫂你是谈判专业的吧?!
江栩临走之前,递了张纸条给莫老四,“卡号。”
莫老四,“……”
这么有自信的吗?
两人走了之后,服务员过来收拾餐桌,问莫老四,“老板,这些画要放哪儿?”
莫老四叼着根烟出去,一挥手,“挂起来。”
“挂哪儿?”服务员问。
“最豪华的贵宾间,一间一幅。”
“好的。”
莫老四转了一圈回到大厅,就见方才的服务员高兴地拍着彩虹屁,“老板,你想的真周到,刚好十一个豪华贵宾间。”
“……”不是你老板想的周到,是老板的嫂嫂算得太全面了。
以后谁他妈说江家二小姐是傻子,他第一个把对方的脑门削了!就这智商,妈的他要是没结婚绝对只有倒追的料!
关键是长得还漂亮,不行不行,打住!
江栩走出酒店时,又回头看了眼,四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空无一人的长廊,莫非二小姐看到枭爷的兄弟所以联想到了枭爷?
他略一思索之后便主动提供信息,“枭爷去了国外开会。”
江栩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在估算,这样的走廊能挂多少幅画。”
四九,“……”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因为口罩戴久了有点热,她干脆摘了下来,鸭舌帽也拿在手里把玩着,很随意地打量着出租车的司机,直到对方看向后视镜,友好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奇怪,明明这个司机不是枭爷身边的保镖,可偏偏给她一种是他派来的人的错觉。
刚出后门准备抽根烟的杭呈礼点烟时,目光不经意地瞥了眼正前方的出租车,这一眼刚好看见靠在车窗位置的江栩。
随后车子开了出去,他这才猛地惊醒,大步奔着追了出去,“臭丫头——停车——”
车上的四九听见声音,透过后视镜看见身后的杭呈礼,冲江栩轻声道,“二小姐,不用回头,是被你……砸了一次又踢了一次的那个人。”
江栩“哦”了一声,看了眼后视镜,声音平静极了,“恢复得不错。”
四九,“……”
默默夹紧双腿。
侦探打了电话过来,“老鼠出洞了。”
“去了哪儿?”四九问。
侦探压低声音,“不知道,刚出门,只有那个女人出来,司机开了辆宾利车来接她,好,我不说了,到地方发位置给你。”
“身后有人跟着吗?”江栩凑过来轻声问。
四九将手机贴到她耳边,侦探在那头说,“跟了半个月了,没看见有人。”
电话一挂,江栩冲司机说,“停车,谢谢。”
车子才开不到四分钟的车程,江栩付了起步价,随后又赶紧打了辆车,刚坐上就报了地址,“去美术馆。”
而就在出租车起步后没多久,杭呈礼带着一批人堵住了之前的出租车,一下车就看到后车座空空如也,他愤怒地踹了一脚轮胎,“妈的!”
司机倒是非常地见过世面,临危不惧地坐在那,杭呈礼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喂,我问你,刚坐在车上那个女孩子呢?去了哪个方向?”
司机默默将手指了个反方向,“去那边了。”
杭呈礼磨着牙带头冲了过去,“给我追!”
“是!”
他就不信邪了!他还非要抓到这个臭丫头不可!
美术馆里,江栩一幅幅图看过来,有山河画,有肖像,也有各种抽象派的画,冷色系暖色系色彩比例都像是测量好的一样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看着就像一个完美的模具,失去灵魂的复制品,她看到最后一幅图时,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
边上四九默默道,“二小姐,我偷偷拍下来了,回家洗出来给你慢慢看。”
江栩,“……”
“怎么了?”四九已经学会看懂二小姐的眼神了,就比如此刻,她一双眼里写着嫌弃俩字——他不懂画,只是看二小姐盯着看了许久,以为她喜欢。
“打发时间而已。”江栩刚好走出美术馆,迎面的太阳打在她脸上,衬得她一张象牙白的面庞泛着瓷质的光,“以后我的画才值得你拍下来。”
四九定定地看着她,十几岁的少女说出这番话并没有让人觉得狂妄与自大,相反,她身上的气息太过干净和清冽,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这句话日后一定会成真。
侦探的定位发送了过来,地址是——若思茶馆。
两人立即打了车赶过去,别看名字起得随意,茶馆倒是不小,整整三层半,最顶上还弄了个露天小阳台,支了把小阳伞,遮住紫外线,一张圆木桌椅摆着,四周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种了十九根竹子,竹子底下是一圈的紫阳花,色彩缤纷鲜艳,青石地砖铺得方方正正,配着叮咚流水,意境绝美。
一个服务员沏好茶就下去了,只剩客人坐在那。
江栩和四九两人到那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坐在露天阳台上的韩菲儿,她穿着古色古香的香槟色旗袍,长发盘了起来,露在外沿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显得气质超然而又不染红尘,像极了富贵人家的小姐,腻味了俗世,隐居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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