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到时候一定会哭着求她吧?
王雪华冷笑,她只要一想起当初江远山死死掐着她的场景,浑身都止不住发抖,江远山如果知道接下来她要做的事,一定很后悔当初没把她掐死吧。
可惜了,他再也没机会了。
江氏集团。
江逸城一连几天都睡在公司,寻常因为忙着业务方面的倒也无可厚非,可马上过年,各处业务也都到收尾的部分,也不需要他这样不分昼夜的赶着,众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兢兢业业,可江逸城自己却知道,江氏要完了。
王雪华拿了五百万,不说用处,任凭他威胁恐吓,都说钱已经花完了,他自然不信那笔钱被她用了,可现在那笔钱确实不见了,身为母亲却眼睁睁看着公司倒下,甚至眼都不眨,她恨江远山,连带着恨整个江氏集团。
江逸城填补不了五百万的窟窿,这几天一直联系曾经大学里相处较好的同学,可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算拆成十个人来借,也是一人一百万,而这些同学并不是那么有钱的主,家里虽然有做生意,却都是小本生意,能借他十万二十万差不多,一百万简直难如登天。
而且江家之前就有破产的趋势,导致不少人都不敢将钱借给他,只怕这钱出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在手机通讯录一直不停地往下滑,直到看见段木央三个字,段家一向家风雅正,似乎与金钱完全挂不上钩,这也导致他们名利心淡薄,对金钱也没什么概念,说得简单点就是,对钱不甚在意。
他犹豫了片刻,拨了电话过去。
……
“你说我哥问你借钱?”
江栩刚洗完澡就接到了段木央的电话,那头声音也很诧异,“是啊,我都不敢相信他会问我借钱,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也没敢立马答应他,我说考虑一下。”
“嗯。”江栩沉吟,“做得好。”
“你们家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段木央问得小心。
“不算大事。”江栩轻描淡写地把五百万划分到小事的区域,段木央这贫困大户听到这等豪气冲天的话,只能面露向往。
她想了想,又道,“其实……”
江栩却听出她的犹豫,“你想说为什么我这么多钱,却不告诉他?”
“嗯。”
“我有我的打算。”江栩把毛巾放下,望着镜子里雾蒙蒙的自己,手一抬,抹掉镜子上的水汽,“过两天后,你打电话给他,就说年后打钱给他。”
“好。”
挂了电话后,江栩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随后才开门出去。
她好像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江逸城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整洁无暇,床上是蓝白色被单床罩,窗帘是海蓝色,上半部分似是被风卷起的浪花,朵朵炫白。
他有一面书架放满了各种书籍,书桌上也堆满了书,他喜欢看书做笔记,因此还有书签和笔记本放在桌上,笔筒里只有一支钢笔。
记忆里,这支钢笔教过她写字,一笔一划,写大哥的名字,江逸城。
她收回视线,脚步迈到床边,从枕头上捡起一两根头发,捏在手心走了出去。
谁知道,刚到门口就撞上了江柔。
“你在这干嘛?”江柔因为赚了钱,此刻心情还算不错,对她也没平时那么凶神恶煞的。
江栩错愕之下倒是没有将手缩回去,只是傻乎乎地看着江柔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我哪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江柔不耐烦地道。
江栩低着头,俨然一副委屈的样子。
江柔看着她,虽然很瞧不起她,但不得不承认,江栩这些天气色很不错,就算是个懦弱的小傻子,也改变不了那张芭比娃娃似的精致五官。
江栩七岁送过来的时候就漂亮得像个娃娃,当时江柔还十分担心学校里的男孩子们都喜欢她,结果江栩不敢出门,每天都躲在房间里,倒是让她放下心来。
可随着时间增长,江栩变得越来越漂亮,应该是刚洗完澡,此刻,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跟象牙瓷一样,眼睛葡萄似的水汪汪,低着头只看见一个尖尖的下巴,和那张粉嫩的唇。
江柔嫉妒地伸手想去捏她的脸,却感觉头发被扯了一下,她吃痛地瞪着江栩,就见江栩害怕地捂着脑袋,转身往自己房间跑,边跑边喊,“姐姐不要打我!”
“傻子你瞎喊什么!”江柔气得要追上去打她。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江远山的声音。
江柔的气焰顿时消了不少,可声音还是带着恼意,“她抓我头发!”
“她为什么要抓你头发?”江远山没看清江栩做什么,只看见江柔朝江栩伸手,然后江栩就跑了,不由分说地就得出了结论,“是不是你要打她?”
江柔被噎住,弱弱地反驳,“我就是想摸一下她的脸。”
江远山才不信她的鬼话,“江柔,这几天你别去学校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再让我看见你对小栩那副样子,我就让你搬到乡下去住!”
听到乡下俩字,江柔果然害怕地缩了脖子,小跑进了房间。
她才不要去乡下喂蚊子。
回到房间的江栩摊开掌心,里面赫然躺着几根长发,以及几根短发。
她把长发和短发分别装进两个透明袋里,随后给四九发了短信,片刻后,四九从阳台进来,拿走了放在桌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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