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看得惊奇,“哇,那是什么鸟?”
燕廷枭说了,江栩却不知道怎么拼,打开手机搜索了下,又开相机去拍。
远处还有高空索桥,远远看着,像海市蜃楼。
耳边有鸟叫声,还有其他小动物的声音,像松鼠,又像是其他动物,不停发出“梭梭”的声音。
江栩闭上眼,静静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声音,她很喜欢大自然,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让她很放松,没有让她讨厌的人,没有王雪华没有江柔,没有任何其他不相干的人。
这儿,只有她和枭爷。
“下个月《美术教育研究》有个比赛,你可以拿一幅作品去参加。”耳边忽然传来枭爷低醇的声音。
《美术教育研究》是一本集美术、教育、研究为一体的刊物,该刊物以文化交流、美术教育、学术研究为主旨,倡导科学、自然、人文相结合,算是国际上比较出名的一个艺术比赛。
江栩知道它是因为有一次四九无意间买了这本刊物,她研究了很久,更担心自己画画会不设防地模仿别人的画风,所以停了很久才开始动笔。
“我可以吗?”她问。
燕廷枭大掌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才说,“当然。”
“如果我得奖了,我要感谢CCTV,感谢我的父母,感谢美术教育研究提供的良好平台,更要感谢一个人,他英俊潇洒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才貌双绝惊才风逸雅人深致俊美无涛……”她一本正经地发表获奖感言。
燕廷枭失笑,“我在你眼里这么完美?”
江栩看着他困惑地问,“嗯?枭爷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是四九。”
燕廷枭:“……”
回来时,江栩的嘴巴红红的,像吃了火红的石榴,被石榴籽染了色。
燕廷枭端了盘子挑选菜系,江栩只拿了杯牛奶就坐到了长桌上。
梁嘉盯着她的嘴唇故意装作诧异地样子问,“你嘴巴怎么了?”
江栩:“……”
她尴尬地低着头,“涂的口红。”
“什么色号?”梁嘉笑嘻嘻地问。
“……”
燕廷枭坐到她边上,看着梁嘉说,“别欺负她。”
“啧啧啧,我被虐到了。”
梁嘉哈哈笑着抬起自己的手臂搓了搓,汗毛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酸到的同时也被虐到了。
不谈别的,她个人对燕廷枭的印象是很好的,这个人几乎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他孤傲冷漠,性格乖张阴晴不定,寡言少语等等,几次见面也都是家族聚餐,只是看得出确实是个话很少的人,几乎连笑容都很少,一直淡漠着一张脸,偶尔遇到长辈,微微弯唇,是象征性的一个笑容,连真心实意都算不上。
后来听着各家都把长歌和他凑成一对,早年甚至还开过她和他的玩笑,那会梁嘉听到这话,自己就忍不住拒绝了,“不行,我不喜欢冰山脸。”
“说着玩的,有长歌呢,哪轮得到你啊。”她记得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于是整个杨市的大家族里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以为燕廷枭会和长歌在一起,结果,太让人惊讶了。
燕廷枭非但没和长歌在一起,还不声不响地找了个这么娇小可人的江栩,一开始梁嘉对她很好奇,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燕廷枭会喜欢别的女孩子,而且更好奇地是,他怎么会喜欢这么娇小型的。
她以为他喜欢的会是和他一样气场强大,性格强势,再不济也是个女强人系列,怎么着都想不出会是江栩这样一看就脆弱的像个布娃娃似的女孩。
然而,几次接触下来,她才发现,江栩和燕廷枭在一起时没有任何男强女弱的状态,他们呆在一起很亲密,那种亲密是旁人横插不了的。
他俩并不是刻意秀出来的恩爱,是那种非常自然地就流露出让人艳羡的亲昵。
她甚至隐隐感觉到,燕廷枭对江栩的喜欢一定超过了江栩对他的喜欢。
你看,这位在杨市传说不近女色的枭爷,此刻正戴着手套,小心仔细地剥着一只大虾,剥完了仔细蘸了醋,递到江栩嘴边。
江栩吃掉一半,说,“你也吃。”
燕廷枭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把剩下的半点塞进自己嘴里。
好想谈恋爱啊,梁嘉想。
“小姑,趁热吃。”边上老五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盘子里整齐放着五片挑完刺的鱼肉。
老五也在剥虾,剥完了蘸了酱油递到她盘子里,她不喜欢吃醋,不喜欢葱花香菜,不喜欢生姜,也不喜欢吃鱼,因为有鱼刺,更不喜欢吃虾,因为有壳儿,还不喜欢吃螃蟹……因为吃相难看。
然而她差点忘了,这些年来,都是小安子替她剥虾剥壳儿,替她挑捡出她不喜欢的葱花香菜鱼刺,替她剥壳蘸酱,把她伺候得像高枕无忧颐养天年的老佛爷。
“别管我了,你自己吃。”
想恋爱的心情一下被冲淡了,她低头吃着虾仁。
余光看见老五盘子里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他正在耐心地挑出她所有不喜欢吃的东西,清理干净了,才送到她盘子里。
她登时心情就很不爽,碍于边上全是人,她一时没有发作,只是眉眼不悦地瞪着小安子手里的那只虾。
安家人的手是要做陶瓷艺术的,他的手很漂亮,骨节比较凸出,显得手指很是细长,他剥虾的动作非常熟练,堪称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捏住虾头,一手掐住虾身,牙签挑出虾线,随后手指按住虾尾,将虾壳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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