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大哥的女人,他肯定是不敢动的,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因为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居然会对他产生影响。
那个影响又是什么,他表示怀疑和好奇。
神女已经转身要往外走。
“你喜欢她吗?我让她陪你玩好不好?”孤鹰问。
神女转身,眼睛大大的,没有眨眼,没有任何手势。
孤鹰知道她是拒绝了,不再多说,这才回头看着躲在孤燕身后的江栩,问,“你想做我的夫人吗?”
侍从:“……”
天上的鹰:“……”
轮椅上的孤燕:“……”
震惊又茫然的江栩:“……”
“开个玩笑。”孤鹰食指弯曲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天上的鹰忽然俯冲下来,他这才继续说道,“我们神女身边没有什么玩伴,如果你以后有时间,可以过来找她玩。”
江栩呆呆地抱着手里的苹果点头。
“现在,我送你回去。”孤鹰冲门口的方向做了个手势。
江栩这才知道大哥哥果然没有骗她,他真的找人送她回去了,但是这个人……她不太敢信。
她迟疑的样子自然落入了孤鹰的眼底。
孤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每次出门真的很多女人都冲着我的脸扑过来的,你不能打压我的自信心,我就问一句,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江栩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但她不回答相当于默认的态度,已然告知了在场所有人,他们的族长看起来确实像坏人。
“大哥,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孤鹰接住俯冲下来的鹰,摸了摸鹰的脑袋,又喂了遍食,这才胳膊一抬,冲孤燕笑得无辜,“谁让她不信我,只信你呢。”
看到孤鹰的笑容,江栩条件反射地躲在孤燕身后,紧张地扯着他的一节袖子。
孤鹰:“……”
他笑起来有那么吓人?
喀雷和喀山推着轮椅,边上江栩边啃苹果边往前走,从院子走出去后,视野豁然开朗,天空特别蓝,像被海水洗过,湛蓝透明,云层像棉花糖一样一团团聚在一起。
孤鹰照例问了几句孤燕的伤势,喀雷和喀山回了几句,轮椅上的孤燕神情淡淡,阳光有些刺眼,喀雷开口说回去拿把伞,孤燕眉眼微抬,偏头看了他一眼,说,“不用。”
那一眼似是洞穿一切。
喀雷忍不住心神一紧,立马低头应声,随后继续推着轮椅向前。
喀雷和喀山两人是孤燕少主亲自挑选出来的,但那一排的侍从,都是长老送进来的,不管孤燕少主挑选了谁,他都逃不开被监视的命运。
因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背负着长老的使命,万死莫辞。
一行人走在路上很是醒目。
刚拐了个弯,就遇到了孤狼和他的属下,扎布远远就行了礼,孤狼直到族长到了跟前,都没有行礼,还笑着说,“昨儿晚上为了抓只小兔子,不小心崴了脚,恕我今天不能行礼了,还请族长见谅。”
“没事。”孤鹰淡笑。
孤狼长相粗犷,和族长是堂兄弟,当初老族长上任期间,兄弟帮衬了不少,但兄弟子嗣少,又加上那时候女人祸乱,最后只留下孤狼一个独子。
孤狼和孤鹰两人相差只有不到两个月,真要论起来,他还得喊族长一声二哥。
但他从来看不起族长,觉得他瘦小又白嫩,像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以为自己只要替部落打下胜仗,就会带着族人的荣耀被族人拥封为族长,可是没有,他带着满身血腥和荣耀回来,只等到了大祭司宣布族长是孤鹰的场景。
孤鹰花费了十年时间替孤燕找回证据证明他的身份,冲这一点上来看,孤狼就根本不及他隐忍坚毅,但孤狼又隐隐觉得孤鹰像个小人,做事偷摸并不磊落,不然,整整十年,谁会知道他偷摸溜出去几次,都是为了找证据挽回自己的大哥呢。
原本自己的族长之位就岌岌可危,却还为了外面那位大哥匀出自己的心神,也难怪去年险些死在外面。
虽然不是孤狼亲自动手,但他却是打心眼想看着孤鹰死的,这样一来,整个部落只剩下他一人可以继承。
现在好了,孤鹰不仅没死,还带回了一个。
平心而论,真正让孤狼忌惮的却不是族长孤鹰,而是这个横空冒出来的大哥孤燕。
即便他因为蛇毒遗忘了过去的一些事,可骨子里的那份冷漠和气势却还在,每当和人对话时,那种久居上位者的眼神和气场就让孤狼很不适应,孤鹰都没给他这种压迫感,一个横空出现自称是族长大哥的人却给他这种逼仄感,这让他很不爽。
他这些天正在找一个能把这位大哥赶出去的由头,原本以为昨晚孤燕从他手里抢女人这件事能引起小规模轰动,可现下看来,这点事在长老和族长面前简直不足为题。
他需要一件大事。
孤狼的目光投到走在最后方的江栩身上,眼睛微微眯起。
孤燕少主抢了孤狼少主的女人,玩弄致死……
这件事足够了吧?
而且族长刚上任不久,部落不宜见血,这不仅见了血,而且见血场面如此骇人,死去的花季少女凄惨地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孤狼咧嘴笑了,狼一样的尖牙露出唇边,显出几分骇人的模样。
正在吃苹果的江栩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抹不善的视线,立即缩起脖子躲在孤燕身后,并偷偷地又去查看一眼,似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那男人眼底的那抹嗜血欲望浓重得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