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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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五号。
江逸城去蛋糕店取了蛋糕后,开车到了戒毒所。
今天是江柔的生日。
江柔比刚送来时好很多,至少现在看着很安静,只是沉默,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一个方向,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江逸城把蛋糕放在桌上,给她点了蜡烛,随后说,“生日快乐。”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到了她,江柔突然发起疯来,她把蛋糕整个掀在地上,冲江逸城尖锐地喊着什么,边上的人立马上前压制住她,有医生过来给她打了镇静剂,有人给她绑上镇定带,江逸城看着她被人带走绑在病床上,随后推走了。
他坐在那,看着地上满地狼藉,静静坐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江家除了管家和宋妈还守在那,已经没有旁人住了,江逸城开车路过那边,轻轻抬眸看了眼二楼阳台的位置,想起从前江栩趴在那每天盼着他回来的场景,眸色柔了几分,时光多残酷啊,它把人的记忆模糊掉,只在某一时刻,让你无意间想起某个画面,才知道,自己曾经多么热爱过这个家,也曾心心念念地记挂着家里的一个小丫头。
“今天不去公司吗?”段木央端了午饭到桌上,又拿了筷子摆好,看了眼他才说,“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今天是江柔生日。”江逸城看着她,“记得吗?去年她生日……”
段木央笑了一下,“记得,好快啊,眨眼间就过去一年了。”
“是啊。”江逸城走到段木央身后轻轻抱住她,“这一年是我最难熬的一年,幸运的是,遇到了你。”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段木央握住他的手。
“嗯。”江逸城亲了亲她的脸颊,“我知道。”
两人吃完饭后,江逸城在茶几上发现一袋学习用品,书本和笔什么的,他问,“这是什么?送亲戚小孩的?”
“不是,送给江栩的,她不是上学了嘛。”段木央正在厨房收拾,闻言头也不抬地道。
“上学?”江逸城诧异地扬着眉,“她上学了?”
“是啊,已经上两天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
段木央:“……”
她默默地捂住嘴,低头继续打
扫厨房了。
江逸城原本想打电话问问情况,后来一想,有枭爷照看着,估计也出不了什么问题,索性作罢。
只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就好像,那个小丫头,再也跟自己亲近不起来了,以后什么事,他都会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江逸城去隔壁房间看了眼大黄狗,这几天狗身上的伤恢复了不少,但是对人的靠近还是显出几分害怕与敌意,江逸城几次想靠近,它都龇着牙冲他凶神恶煞,发出弱弱地吠声。
在这里呆了几天后,看江逸城每次都只是帮它换水擦药什么的,它才渐渐安静下来,但还是没有很亲近他。
江逸城忽然就想起江栩来,她刚送到江家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害怕又胆小,缩在角落里,睁着一双噙着泪的眼睛,恐惧地看着外面。
“别怕。”江逸城冲大黄狗伸手,慢慢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和第一次把江栩从漆黑的橱柜里拉出来那一刻一样。
他也伸手摸她的脑袋,对她说,“别怕。”
眨眼间,物是人非,从前经常躲在他怀里喊哥哥的小丫头,如今结婚了,上学了,他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江逸城正要上车,手机上传来短信:【哥,我上学了,安好,勿念。】
他回头看了眼楼上,刚好看见段木央躲进窗帘里,有些无语地笑了。
另一边,江栩放下手机,把最后一口饭吃完,冲燕廷枭说,“我上课去了。”
“好。”燕廷枭放下茶杯,陪她一起走出去。
“枭爷,你不用回回送我的。”江栩停住脚,“我以后还是住校吧,这样好麻烦,早上去,中午回来,吃完饭再去,晚上再回来,一来一回路上耽误好久。”
燕廷枭回头看向马超,“联系老师把课停了吧,别上了。”
江栩:“……我忽然觉得这样还不错。”
上车之前,江栩撸了把小奶狗软软的身体,随后洗了手,慢慢上车。
段木央刚好打了电话过来,江栩接了起来。
“千万别跟他说是我提醒你,你才给他发的消息。”段木央悄声道,“我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被他看到了,我刚刚躲在窗帘后面,看他站在底下看短信看了好久。”
江栩笑了,“我觉得他已经猜到了。”
段木央:“……”
她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今天去看了江柔,说今天是她生日,然后买了蛋糕过去,谁知道江柔突然发疯,把蛋糕都掀翻了。”
江栩自然记得这一天。
耳边段木央的声音传来,带着惋惜,“他还是很在意家人的。”
“嗯。”
江栩挂了电话后,盯着手机看,不知在想什么。
燕廷枭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大哥以前对我很好。”江栩看着窗外,片刻后,才轻声说,“现在也是。”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上学的事?”燕廷枭攥着她的手放在指尖把玩。
“他以前曾跟我说要带我去上学。”江栩笑了笑,“我怕告诉他,他会难过,觉得自己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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