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还好。她中毒不深,又即使服了解毒丹,虽然不对症会有些余毒,但是到底对她没有太大威胁。
最多就是手臂已经麻了,疼痛沿着手背缓缓蔓延。
只要她人清醒,没有反应迟缓,这毒就威胁不到她的生命。
“可怜孩子,怎么就误伤了你……”老夫人叹气,转念一想,又问了句,“那柳悦怎么好好地,对珩儿下毒?”
姜定蓉垂下眸。
“我只知她厌恶我。”
这话说的让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悦儿是个苦命人,性子偏激了些。却没想到居然做得出这种事来。却伤了你。”
“大夫看了,可怎么说?”
姜定蓉当场就让石兰去联系了手下里的一个大夫来。也亏着人离得不远,一路几乎是狂奔而来,算来赶得够快。这会儿大夫抱着药箱还在苦思冥想,听着这句发问,拱了拱手。
“此毒有些狠辣,是直取人性命的。亏着在下随身带有解毒丸,给这位夫人服下,暂时是能稳定片刻,具体如何,还得看那下毒之人,用的是什么毒,才能给这位夫人解毒。”
“柳悦当真是过分至极!”
老夫人也眼含愤怒。
姜定蓉想着,也不只是过分吧。可能因为大家都觉着她是个可怜之人,在被不少人嘲弄的情况下,总有人愿意对她退让。导致柳悦越发的偏激,做什么事都拿性命相赌。
这对柳悦来说,大约是一种支配生命的享受了。
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
姜定蓉眼底淡漠。
“珩儿呢,珩儿去哪儿了?”
宁二夫人脚步匆匆赶来,气都还没有喘匀。
“祖母,小叔去柳家了!说是去找解药。”
“弟妹,你且再等一等,等一等,小叔就回来了,你别怕啊。”
姜定蓉摇摇头。
“我不怕。”
的确没有什么好怕的。
宁楚珩……他能做好。
只是到底中了毒,姜定蓉整个人倦得睁不开眼,老夫人见状也不打扰她,只叮咛大夫,小心照看着,先煮些解毒的草药来,若是姜定蓉有任何不舒服的,立刻来报。
这么吩咐了,老夫人还是不放心,也不离开,就在定风院的厢房坐着等候。
那边宁楚珩直接违反了朱雀大街不可骑马疾驰的规矩,一路带着亲兵冲到柳通议府上,也不叫门,直接派人踹开了大门,随后抓住一个下人,厉声问:“柳悦闺阁在何处?!”
柳家到底是宁府的姻亲。虽然分了家,底下仆从还是认识表公子的。
“表公子这是怎么了,六姑娘的闺阁在内院啊!”
宁楚珩丢开仆从,直接带着人往里面闯。
此刻柳通议和夫人也在家中,外头的动静简直像被抄家一样。吓得柳通议帽子都没扶稳,脚步急匆匆出来。看见却是一身煞气的宁楚珩,愣了。
“表外甥,这是作何?”
宁楚珩正愁找不到路,见柳通议主动送出来,大步过去。
“你家女儿对我下毒,现在我要去搜查她闺阁的解毒药,柳通议,前面带路。”
听到第一句,柳通议吓得腿都软了。
若是论起亲戚关系来,这还能喊一句外甥,可他家女儿给宁楚珩下毒,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柳通议扶着帽子,满脸惊慌:“将军会不会弄错了……我家女儿,女儿……”
话还没说完,宁楚珩不给他耽误时间,直接拔出了长剑。
“柳通议,家妻中毒,不容耽误时间,前面带路!”
柳通议看着闪着寒光,甚至还有血腥气的长剑,人都吓傻了,也不敢说话,赶紧埋着头带着宁楚珩去了柳悦的院子。
宁楚珩带着手下迅速将柳悦的院落翻了一遍,在她梳妆台的匣子里找到了一瓶毒药,在夹层中,放着几颗丹药。
宁楚珩也不耽误,找到了他需要的,立刻又翻身上马,一路疾驰的同时,路过一个告老退了的老太医家中,顺便把老太医捞上马背,一路紧赶慢赶回了宁府。
姜定蓉受不了这个困倦,掐了自己好几次,也忍不住,最后还是睡下了。
睡梦中,听见了男人沙哑的声音。
“这个药,是解毒丸吗?”
“老朽看一看……唔,从气味和苦味来看,的确是解毒的。如果将军是从放着毒药的药瓶旁边找到的,那应该是解毒丸没错了。”
姜定蓉想睁眼却睁不开,只隐约察觉他给自己口中喂了颗药。
可真苦,苦得姜定蓉不自觉用舌头去抵。
“念念乖,别吐出来,咽下去就好。”男人干涩着嗓子还在不断哄着她,给她喂了一口水,勉强让她咽下去了。
姜定蓉几乎是皱着眉才将药丸吞下。
再苦也得吃。她从来不抵触吃药的,只是今天似乎被苦得厉害,吃得格外艰难了些。
“敢问薛太医,家妻现状如何?”
“唔,不知道她之前吃了什么解毒药,药性很好,将那害人玩意儿的毒性解除了不少,伤口处理也及时,应该是没有大碍。只是我观夫人的脉象……似乎有些……弱了些。”
姜定蓉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句,可吃了解毒药后,她更困倦了,完全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姜定蓉本以为自己在宁府不过是来做个客,没想到遇上这种事,让她在宁府休养了足足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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