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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明白,定不会轻举妄动,危及到王爷。”
    郭永说完,正要退出去,一亲兵进来禀道:“王爷,宁王派人来,请王爷到宁王府一叙。”
    宁王这个蠢货,这个时候派人来请,岂不是告诉陛下,告诉满朝大臣,两人往来甚密吗?
    即便关系匪浅,也该避避嫌,他不会以为安平公主安置在宁王府,他登门就不会惹人猜疑了吧?
    私采金矿一事,还未有定论,岂能让人抓住把柄?
    岭南王阴着脸道:“告诉宁王,本王舟车劳顿,累了,明日再登门拜访。”
    “是。”亲兵退了出去。
    宁王派去的人,回府后把原话复述了一遍,宁王恼怒:“郑涣不过一个藩王而已,仗着本王需要他的兵力,就敢给本王摆架子,等本王登基,本王一定将岭南连根拔起。”
    宁王妃正端着参茶进来,听见后劝道:“母亲常说凡事隐忍戒躁,才能徐徐图谋,殿下莫要动气,如今母亲不在了,宁王府不能再行差踏错半步了。”
    宁王喝了一口她递来的参汤,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说道:“若本王登基,你就是皇后,太师府就是皇亲国戚,凡事皆有代价,太师府岂能坐享其成,你回去一趟,探探太师的口风,看他是什么意思?”
    宁王言下之意,是要把太师府拉下水,如今宁王府势单力薄,若要成事,只能借助太师府,可太师府百年清流,从不牵扯党争,世代家主谨遵祖训,裴太师岂会违背祖训?
    宁王妃拧着眉心,福身道:“臣妾这就回太师府一趟。”
    第1130章 相劝和离
    宁王妃回到太师府,书房里,裴太师正在执笔挥毫。
    “父亲,”宁王妃低声唤道。
    宁王在朝中的势力,差不多都折损殆尽了,如今刚一回来,宁王妃便回了太师府,裴太师已猜到她前来的用意,眼也未抬:“凡事有所为,也该有所不为。”
    宁王妃眼底滞了下,捏了捏手指,轻声道:“父亲,殿下只是不甘心,这储君之位,本该就是他的。”
    “他自己握不住,是命数如此,他不甘心,就凭自己的本事去拿,你出自太师府,裴家有何家训,不用为父提醒你。”
    “父亲,太师府和宁王府一荣俱荣,你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一荣俱荣,却未必是一损俱损,”裴太师淡淡说着,终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道,“为父若是你,便尽早与宁王府一刀两断,裴家百年世家,不会容不下你。”
    宁王妃脸色顿时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太师,哀婉地含泪说道:“父亲,父亲竟然让我跟殿下和离?若是因此惹恼殿下,殿下给我一纸休书,我一个弃妇,日后如何在长安立足?又有何脸面见人?父亲不愿相帮,怨不得父亲,可父亲为何要害我?”
    裴太师又看了她片刻,说道:“宁王空有野心,却成事不足,萧氏已死,他更是难成大器,你若不和离,有朝一日,受他牵连,只有死路一条,为父言尽于此,日后你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楚王已死,诸多皇子之中,有谁能承社稷之重?殿下是做了一些事情,令父皇寒心,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父皇不会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等陛下消了气,这帝位总归是殿下的,父亲今日如此绝情,待殿下登基,为消今日之怨,太师府还能如此风光吗?”
    “一个无德无才,又眦睚必报的狭隘之人,即便登上帝位,又能坐稳几日?诸位皇子,虽难成大器,但还有九公主,还有璃世子,还有其他的皇室宗亲,这个帝位,轮也轮不到宁王,陛下早对宁王失望寒心,宁王但有反心,这父子之情,就彻底地了断了。”
    宁王妃脸色青白交加,话到了嘴边,却又无言可说。
    “你若执迷不悟,还做你的皇后大梦,为父不拦你,但太师府绝不会与乱臣贼子,狼狈为奸,即便他日宁王登基,记恨太师府,即便太师府从此门衰祚薄,先祖的训诫,裴家的风骨,不能丢,更不能毁!”
    裴太师说罢,便不再多言,垂眸继续执笔挥毫。
    宁王妃僵滞了半晌,才木然地走了出去,裴太师放下手中的狼毫,缓缓坐在了案后,看着宣纸上写着的裴家祖训,再看着宁王妃远去的背影,神情沉重。
    宁王见宁王妃回府,问道:“太师如何说?”
    宁王妃低首敛目,静静道:“家训、祖德,不可忘!不可废!不可毁!”
    宁王眼底怒火隐隐,挥袖拂落案上的茶盏,森然咬牙道:“好一个家训祖德,不可毁!他日,本王就毁给他看!”
    宁王妃眼波动了一下,裴太师的话犹言在耳。
    宁王为了容云倾,是曾寒了她的心,可到底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儿的父亲,若他日真的继承大统,她就是皇后,她的儿子会是太子,等将来太子登基,她就是皇太后。
    难道真的要听从裴太师所言,与宁王和离吗?
    第1131章 强弩之末
    来盘龙村那日,禁卫便搭了个简易的灶房,四面通风,只支个蓬顶。
    沈丞来了,便亲自下厨,挽着袖子站在灶台边,如芝兰玉树一般,容九坐在一旁,托腮看着他,唇边笑意盈盈。
    沈丞偶尔回过头来,对上她痴迷沉醉的目光,不由勾动唇角:“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为夫,可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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