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锄头跺了跺地面:“别装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事你得给我道歉!”
周文芳眼神闪躲:“对不起,我看错了不行吗?孩子的话怎么能信!”
“文芳,到底怎么回事?”周文芳的哥哥周文胜看着她。
“误会。”周文芳有些尴尬,毕竟村里的人越聚越多,她也不敢乱说了,不然婆婆得打死她。
他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你说你这事,我听说你被婆家欺负了,我从田里赶上来的。”
“大哥,你去忙吧。”她赶紧朝他赔笑两声。
若是让嫂子知道,她又要被嫂子呛声。
周文胜这才离开,他的牛还在田里呢,今天犁田抢工分。
若不是听自己说妹妹被打了,他想找夏家拿点赔偿,他也不会从田里追过来。
周文胜刚走,夏家的人也追来了,罗翠莲看着这情况,再看看村里人嘲笑的眼神,她眼睛都在冒火。
赖医生看到这人过来,她赶紧道:“文芳,你以后别做这种诬陷小姑子的事了,桃枝怎么说也是没出嫁的姑娘,你这样做太缺德了。”
桃枝看向她,这时候没法说谢谢。
她知道她是在帮自己,这样一解释,罗翠莲也听见了,就不会觉得真是自己推了她的宝贝孙子。
桃枝站在旁边,看到了出现在最远处的谢阎,他盯着这边,朝她笑了笑。
桃枝觉得这个人真的……无处不在。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突然觉得谢阎真的无处不在啊。
不然上辈子也不会第一个冲进来救她,就算知道他会出不去。
桃枝低下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回家。”罗翠莲过来,语气冰冷。
周文芳刚才还唧唧歪歪,现在完全不敢说话。
夏长贵抱着二旺,旁边的三旺吃了一颗糖,脸上高兴的快生出花了,完全不管旁边瞪着自己的二哥。
这糖真的太好吃了,他恨不得舔舔地上刚才留下的痕迹。
但是还是不舍的离开了,人太多了,他妈肯定不让他舔。
桃枝自然不会回,罗翠莲要被气死就赶紧死吧。
这种母亲没有最好,就算是现在她死了,她也可以掏出鞭炮来放。
“翠莲啊,你这二媳妇还真是有意思啊,自己让儿子推姑子,还赖说是小姑子推的,哈哈哈。”
“可不是嘛翠莲,你这女儿和媳妇分不分的清楚啊?回家不会要打断几根锄头把吧?”
“这桃枝也是真是可怜,翠莲你可得让文芳道个歉啊。”
……
看热闹的人调笑着,罗翠莲的脸色更黑了。
她看向夏桃枝的方向,发现她朝着田里的小路去了,压根没跟他们回家。
罗翠莲想破口大骂,却听到很多人夸夏桃枝。
“这桃枝真是一人抢工分养活全家人啊。”
“可不是嘛,关键家里人还不知好歹,二嫂陷害,妹妹还抢男人,啧啧。”
“太可怜了,你们看看自家娘家那边有没有合适的青年,给桃枝介绍介绍。”
“可以啊,我村里有个不错的小伙子没搞对象,我现在去问问桃枝。”
几个人也拿着锄头跟上,一起去上工了。
罗翠莲眼睛阴狠的盯着夏桃枝,早知道就应该把她掐死。
她看着身后的周文芳,语气平淡的道:“回家!”
周文芳抖了两下,她想起自己以前被婆婆打的经历。
那时候刚嫁过来,还没怀上孩子,婆婆把她的手臂都打青了,她男人也不敢说什么。
一家人回到家里,罗翠莲让周文芳放下孩子跟自己回房间。
夏长贵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妈,文芳她知道错了,都是桃枝做的太过分,她这个嫂子才这么生气的……”
“妈,我知道错了!!”周文芳赶紧跪下。
夏桃花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这个情况,昨晚她睡的晚,现在才起床。
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的倒是听见孩子哭,不过很短暂,没打扰她睡觉。
现在看到二嫂跪下,侄子的头上还裹了一层布,她有些疑惑,但是知道母亲还在气头上,所以没有多问。
父亲大哥都不在家,大嫂也不在,夏桃枝也不在——
“跟我进来。”罗翠莲声音平淡,却带着浓浓的犀利,仿佛冷的滴出水。
她走进了房间,周文芳站起身哭着进门。
夏长贵不敢反抗母亲,只能带着儿子出去。
片刻听见媳妇传来的低声哭泣,他咬咬牙,算了,女人不打不懂事!
打一次她要乖很久,这几天文芳确实该打了。
桃枝正在插竹片,这是去年剩下的竹片,这撒秧苗,先把地面的土挖成一个长方形,大概是长5mx宽1.2m的比例。
然后用农家肥和水混合着浇地,一定要浇到这长方形里的土都喝得饱饱的,看到水渗不进土里去为止。
这样以后,就把秧种子撒在土上,一定要均匀,不然秧苗出来的时候,某些地方很密集,某些地方很稀疏。
而且稀疏的地方会长茅稗(一种杂草),这种东西跟秧苗很相似,不注意分辨的话就会跟着秧苗一起种进地田里。
到时候长出来的话,它会抢掉秧苗的营养,秧苗长得不壮,它倒是挺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