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盯着叶文初,道:“叶四小姐不了解律法吧,本朝律法,我儿还在襁褓,卷宗送去秋审,我死不了。”
“是吗?”叶文初冲着马玲勾勾手,“去查她的亡夫的死,以及她亡夫的弟弟和父母。”
姚氏脸色大变,质问道:“你不能无中生有。”
“对你这样的人,不存在无中生有。”叶文初道,“一件案不够你死,三件足够了!”
“你胡说,我没有。”姚氏浑身发抖,她死死盯着叶文初,目眦欲裂,“你不能胡说。”
姚氏想好了的,可现在她相好了的事,被叶文初彻底掀翻了。
彭池几个人惊呆了,叶四小姐也太厉害了,她昨天把王宝平的尸体带回来,他们都觉得叶四小姐是习惯性想出风头。
没想到,马玲查一查,这案子还就真的被她料准了。
彭池恍惚道:“我都懵!我查了七七八八一堆细小的东西,按我看姚氏是有点问题,可我没办法串起来,认定她是凶手。”
他道:“叶四小姐,不简单。”
两人将姚氏押走,鲁志杰面色古怪地走出来,冲着叶文初了叉手,道:“鲁某当县令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当别人的傀儡。”
“四小姐,您这看人心抓细节的本事,了不起。”
鲁志杰一脸的惊叹。
“大人您别只嘴上夸,功劳记一记。”叶文初道。
鲁志杰嘴角抖了抖,问道:“四小姐,您可是叶家四小姐啊。”
“我务实啊。”叶文初道。
鲁志杰无言以对。
衙门口来闹事的人们也正哑口无言瞠目结舌,有人喃喃地问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姚氏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蛇蝎妇人。”
王遥抱头蹲在门口,眼泪簌簌地落着,王宝平的舅舅上来就踹了他一脚,骂道:“狗东西,我妹子死了你续弦,我不怪你。可你怎么能放任宝平被人害死。”
“你一无所知,还帮着她当帮凶,宝平可是你亲生的儿子。”
王遥噗通跪下来,喊道:“大舅哥,我、我也被蒙蔽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置信。”
“得亏衙门办差的发现了,要不然……宝平就白白死了。”
众人面色难看,有人道:“我们错怪四小姐了。还说她不配当差爷呢。”
“是啊,昨天我还堵她了。”
“我早上还劝茉莉奶奶,说请她劝四小姐。得亏奶奶骂我了,不然我罪孽又重了。”
众人后悔不已,不该早早下定论。
茶馆里,郭罄砸了一个茶壶,指着外面道:“那个姚氏,确定没有被用刑?”
“没有。在她亡夫烧纸的灰烬里,找到了一截没有被烧干净的布头,那布头就是王遥前天下午受伤时穿的衣服。姚氏说衣服丢掉了。”
“还、还有那个绳结,王宝平的裤腰带打结、枕头套的子上的结,还有院子里晾衣绳的结都一样,确定是他的。”
叶四小姐但是就比对了绳结。
“但是,他上吊的结不一样,对比了他家里打结的方法,和王遥对比,证实是姚氏打结的。”
小厮解释了最后一点,问话的人都沉默下来,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的古怪。
“叶四不在,肯定和她没关系。”肖琳琅做最后的挣扎。
“不是,姚氏要求见叶四小姐,鲁大人让她去后院,说四小姐在后院喝茶。”
肖琳琅勃然大怒,斥道:“滚出去,滚!”
小厮被骂走。
但气氛更加尴尬。
“不可能,她怎么会这些。”
叶月画道:“肯定是她猜的,她一直标榜自己是福星,运气好的很。”
“真的?”肖琳琅问道。
“嗯,她回家后祖父就好了,她就一直说自己是福星。现在看来她运气确实很好。”叶月画道。
肖琳琅使劲点头。
“这种猜不到的,你们这样刻意贬低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郭允道。
他没有先到,叶文初会从绳结,血衣这些入手。姚氏是过于聪明了,若遇见别人自然就糊弄过去了,这次却叫他遇到了叶四小姐。
郭允眸色深深。
肖琳琅和叶月画几人面色难看地坐回去,不再议论。
沈翼听着隔壁房间里,郭罄他们的吵闹声,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在他桌对面坐着个穿着军靴的年轻人。
“你要的第二张布防图我找到了,您说的十万两,什么时候给我?”年轻人责问道。
沈翼很和气:“东西给我看看。”
沈翼笑时很和善,年轻人不怕他,将布防图拿出来铺在桌子上,沈翼扫一眼:“这是半张。”
“我要见到钱,否则,我就告诉刘将军,你让我偷布防图,你,死定了!”
沈翼修长的手指,在布防图上点了点:“给我假图,还嚣张?”
年轻人神色一慌,想拍桌而起,但脖子已经被剑压住,乘风站在他后面。
“真图呢?”沈翼问他。
年轻人硬着脖子,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我交易?”
沈翼不置可否。
年轻人知道被骗了,他将贴胸口的真图放在桌子上,沈翼查看过收了起来。
年轻人道:“你放了我,我帮你偷第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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