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就可惜,王妃嫁给这么个东西。”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群情哗然。
茶馆里,酒楼里,菜市场,街头巷尾,平民百姓家,总之有人的地方就在谈论。
“他可真是没良心!”
“当初咱们大将军还没卸任的时候,他求娶咱们计小姐,说得多好听!”
“原来就是个势利鬼!”
“看他这回能娶个什么样的!”
这般发展,是萧寒煜所没想到的,不禁目瞪口呆。
“胡说!简直胡说!”他怒道,脸色漆黑,“是谁在散播谣言?给本王查!”
他能查出个屁。
事情是传旨太监做的,萧寒煜能查出来才怪了。他找不出罪魁祸首,于是迁怒到韶音的头上,正要找她算账,传旨太监来了,笑眯眯地道:“咱家出来时间不短了,也该回京了。陈王殿下何时回汉州?不如一起同行?”
萧寒煜顿时一凛,正色回道:“本该早些回去。只是计家过于猖狂,满肃州的谣言令人生怒,本王忍不下这口气!”
传旨太监知道这事跟计家没关系,但他也不说,笑眯眯地道:“宰相肚里能撑船,陈王殿下何须动怒?您可是陈王,回到汉州后,与计家便再无瓜葛,有什么都传不到您耳中。”
“公公言之有理。”听到这里,萧寒煜就知道不能说什么了,于是次日就带人回汉州。
传旨太监跟他同行一路,路过汉州却没进去,回京复命了。
刚离开二十里,就跟一路人汇合,他问道:“调查得如何了?”
“陈王果然狼子野心。”为首的人道。
双方对视一眼,俱都变色,迅速打马回京。
在传旨太监滞留肃州,探萧寒煜口风的时候,皇上另外派了人去汉州,将萧寒煜查了个底朝天。
萧寒煜早有反心,他府里自然不干净,查出来不少罪证。
而此刻,萧寒煜还不知道。他一进了汉州,就听到不少人唏嘘:“可惜了咱们计将军,戎马一生,流血卖命,结果给人如此轻侮。”
还有人骂他:“畜生不如!”
听得萧寒煜脸色铁青,手一指道:“割了此人的舌头!”
随着那人被拉下去,流言表面上冲淡了几分。然而背地里,对他厌恶的人更多了。原本只是骂骂他,因为他轻侮了他们敬重的计将军。但是现在,他残暴的名声一起,使得人人都厌憎畏惧起他来,觉得他人面兽心,畜生不如。
并且,他割了百姓舌头的事,亦很快传去了其他城池。
为此“惊动”了皇上,特意下旨申饬他。
“为何会如此?究竟是谁在暗中害本王?!”接了圣旨后,萧寒煜才知道,割舌一事竟传遍了大梁,甚至添油加醋,把他说得残暴凶恶,顿时气得眼前发黑。
还能有谁?韶音让苏宜年在暗中运作,皇上更是派人暗中大力运作,他不臭才怪了!
跟他暴躁的情绪相反,韶音很满意现在的结果,还去信夸赞了苏宜年。
她对他说,如今将军府不如以往,他随时可以收手,她对他的奖励和承诺不会变。
苏宜年想傍上陈王府和将军府的心是真的。但他敬重大将军的心,比他图谋利益的心,还要重几分。
得知萧寒煜在计将军被夺权后上折子请求和离,他被气坏了,使出浑身解数,发誓搞臭这个人。
韶音觉得这个人有些意思,笑笑不再提了,倒是给他派去了几个好身手的护卫。
至于皇上,他自得做了一场好安排,当然要去收割胜利果实。此时,罗清影的胎相已经坐稳了,他又开始带着她微服私访,在民间找乐子。
“什么神仙眷侣,要我说,天底下真正的神仙眷侣只有一对,便是咱们圣上和淑妃娘娘。”
“就是,什么陈王和陈王妃,快别恶心人了。陈王那等狼心狗肺、虚伪势利、忘恩负义之徒,也配和咱们圣上相提并论?”
茶楼里,痛骂萧寒煜的人不在少数。
“不可能!”罗清影攥紧帕子,清丽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不是这样的人!”
皇上正听得心里高兴,就听到身边爱妃在为陈王说话,不禁眉头一皱。转头看去,目光一闪:“爱妃很了解陈王?”
罗清影刚刚是脱口而出,说完后,一颗心就提起来,紧张得不行。这会儿被皇上看着,她更是心跳得厉害,口舌发干:“我,我曾见过陈王一面,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皇上,她与萧寒煜的确是相识的!
那是他初见她,她不顾自己安危,冲出去保护一名幼童,勇气可嘉,善良可爱。当时,皇上就坐在路边的茶馆里,因此得见这一幕。
但当时,有别的男子冲出来,真正将她和幼童救于马蹄下。那人,仿佛就是萧寒煜?!
皇上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一直知道,淑妃心里没有他,哪怕怀了身孕,她的心有一部分在他身上了,可到底没有全落在他身上。
她心里喜欢的人,莫非是萧寒煜?毕竟,英雄救美,很容易救出真感情。
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闪烁,看向罗清影的眼神,叫人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皇,皇上?”罗清影脸色白了,磕磕巴巴地道。
皇上淡淡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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