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气质,单单看这张脸,他也不过二十六七而已。
“早。”他听到脚步声,偏头朝她看过来,微微点头。
韶音从正面看到了他,更觉眼前一亮——饱满的额头,漆黑的瞳仁,鼻梁高而挺,五官精致得如上帝精心雕刻出来,赵希文的长相,堪称杰作。
难怪女配喜欢他。韶音心想,假如女配是个颜狗,那么嫁给这样一个英俊,富有,没有不良嗜好的男人,还能偶尔睡他一下,可当真是赚了。
不过,这也就是她想想而已。女配喜欢他,必定不是因为颜值,否则不会因为赵希文对岑蔓不同,就深深嫉妒岑蔓,并各种针对她,做出许多恶毒的事。
虽然韶音没看后面的剧本,但是想也知道了,身为恶毒女配,还能干些什么?当然是时不时作妖了!
“早。”她缓步走到餐桌前,等女佣拉开椅子,便优雅地坐下。双手交握,抵着下巴,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客厅的摆设,一边等自己的早餐。
赵希文的饮食习惯比较清淡,早餐是吐司面包和脱脂牛奶。作为他的妻子,女配的很多习惯都向他靠齐,所以很快摆在韶音面前的早饭,是一块吐司面包,一只水煮蛋,一杯热牛奶。
就跟吃不起油条水煎包豆腐脑似的。
韶音拿起吐司面包,撕下一条,往口中送着。味道不是很好,但吃了不长胖,也就凑合了。
以往女配会跟他说几句话,问问他昨天睡得好不好,今天忙不忙,大概几点回家,然后说一说自己的安排,比如跟哪位太太去逛街,做美容,喝下午茶,等等。
但韶音不想跟他聊天。
对着一个只会“嗯”“好”“知道了”的男人,她提不起任何谈话的兴致。
而赵希文仿佛没有察觉到妻子的沉默,他照常吃完了早餐,然后擦擦手,上楼拿公文包,然后准时在八点钟出门。
韶音等他走了,才抬头看向二楼栏杆处:“下来吧。”
岑蔓早就醒了。她住在二楼的佣人房,刚刚出来,打算吃点东西,或者帮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看着赵希文就坐在楼下,她有些害怕,就躲在栏杆后面,没下来。
“是,太太。”听到韶音的吩咐,才捏着衣角,慢慢下了楼。
韶音只剩半杯牛奶了。她慢慢喝着,抬眼打量着女主。
岑蔓很年轻,才十八岁。脸上看着还有些稚嫩,满满的胶原蛋白感,这让韶音看着她,总觉得在看小孩子。
“坐吧。”韶音对她扬了扬下巴,又问:“吃点什么?”
岑蔓紧张得直结巴:“都,都行。”
“嗯。”韶音点点头,对女佣道:“给她准备点吃的。”
女佣应声下去。
岑蔓不敢坐,但是就这么站着,又有点傻。于是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拉开沉重的实木椅子,轻手轻脚地坐上去。
她很紧张。身处这样一个环境,对她而言,完全是高攀不上的环境里,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一会儿我让人带你买两套衣服。”韶音喝完牛奶,将杯子放下,站起身往楼上走。
岑蔓紧张得又站了起来:“不,不用的,太太。”
她揪着自己穿来的衣服,脸上火辣辣的,又羞愧又窘迫。
韶音转身,目光在她身上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上落了落,说道:“工作服,不用多想。”
指望一发中奖,有点强人所难。所以,岑蔓会在别墅里住一段时间。而就让她这样住着,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又很奇怪。所以,女配给她安排的身份,是别墅里的佣人。
说完,她就上楼了。
换了身简便的着装,踩着方便逛街的平底小鞋子,甩动着包包出了门。
上个世界,她纵然是女皇,但着实没享受到太多乐趣。还是现代世界好,可以出门看看电影,逛逛街,打打电动,再玩个抓娃娃机。
至于让女主脱衣服?检查她身上的痕迹?韶音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真的,如果她进入小世界的时间点再往前一点,她会阻止女主来代孕。她才十八岁,大学都没上,就是个孩子。让一个孩子生孩子,太造孽了。
但既然剧情已经开始了,岑蔓还是小世界的女主,注定要跟赵希文来一场纠葛虐恋,那还是算了。
“你怎么知道是虐恋?”开上车,离开别墅,韶音打开广播,调着频道,就听灰总问道:“你都没看后面的内容,怎么知道是虐恋?”
韶音轻轻挑眉:“我说对了?”
“是啊。”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灰总承认了。
韶音调好了频道,开始专心开车,回答道:“小甜文的剧本,我又不是没见过。哪个小甜饼的女主是黑灯瞎火,跟男主连面都没见过,就这么开始的?”
“哪个小甜文的女主,是让女主连大学都没上,十八岁就生孩子的?”
“哪个小甜文的女主,是闯入别人的婚姻,‘合法’当第三者的?”
这根本不是甜文女主的配置啊!
“你说得对。”灰总唏嘘道,“这个世界的女主还真是惨。”
同样是女主,但甜文女主和虐文女主的待遇,可差太多了。
“谁说不是呢?”韶音漫不经心地道。
她不是什么好心人,看到小可怜就要帮一把。岑蔓很可怜,她能做的,也就是把赵希文给她了,让她顺利转正,让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婚生子。别的,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