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韶音呢?
经过众人如此认真的抓捕,她终于没办法挨到苏玉台身边了,开始频频躲避。
避不过的,便挥出一拳,踢出一脚,挣扎一下。
不知不觉,那本秘籍上的招式,就展露出来一二。落在韩夫人眼中,顿时瞳孔一缩,指甲瞬间掐住手心!
她居然真的练了!
“不是我,不是我偷的。”韶音一边挣扎躲避,一边柔弱无依地说道:“夫人,请您明鉴啊!”
又朝苏玉台喊道:“少爷!少爷救救我!啊——”
她似乎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发出一声痛叫声,苏玉台连忙朝她看去,就见她泪光盈盈,梨花带雨,柔弱又无助的样子,顿时心生怜惜。
“好了!”他忽然怒喝一声,爆发出强劲一招,霎时间将张师兄打得噔噔退后。
然后,他飞快跑至韶音跟前,一把将她扶住。看向韩夫人,俊秀的脸上满是惊痛与怒气:“娘!”
“你还要为她说话?”韩夫人却一指韶音,眼神冰冷如锥,“你知不知道,她刚刚使出来什么功夫?”
好个野心勃勃的丫鬟!悄悄练了那本秘籍,还没有惊动任何人!她真是小看她了!
除此之外,令韩夫人厌恶的一点,就是她居然哄得苏玉台如此向着她!
原本之前她总是纵着苏玉台玩乐,从来不阻拦劝诫,就让韩夫人很不快了。留她一条命,完全是看在她照顾苏玉台多年的份上。
没想到,她还敢回来!回来就罢了,居然勾着苏玉台一心向着她,还胆大包天地练了碧水山庄的武功!
她眼中满是杀意,显然今天没打算让韶音活着。
“玉台,你给我过来!”她看向苏玉台,冷声喝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玉台不肯动:“秘籍不是她偷的,我相信她!”
“哼。”韩夫人冷冷道,目光满是杀意,“不是她,又是谁?难道我会故意将秘籍放在她屋里,栽赃陷害她吗?”
苏玉台张了张口,顿时语塞。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母亲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眼里露出茫然,对这本莫名其妙出现在院子里的武功秘籍,感到说不出的古怪。
“之前有贼人闯入藏书阁,我便觉得蹊跷!”韩夫人又说道,冷面寒霜,“玉台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那一日玩忽职守!当日,便是你这丫鬟放风吧?”
她有意将那日的事,跟今日的事联系在一起。
“我没有!不是!”韶音悲愤地大叫道,“夫人冤枉我!”
韩夫人抬手打过去一道掌风,欲掌掴她的嘴:“谁准你大呼小叫?”
然而韶音委屈极了,大叫完了,便往苏玉台身后一躲,捂着脸低低地抽咽起来。
于是,这一道掌风顿时打了个空。
韩夫人气闷了一下,随即看向她的眼神更不善了:“说吧,你偷盗这本秘籍,是要交给谁?上次闯入山庄的贼人,又是谁?”
被她这么一问,好似两件事情当真有联系一般。
就连苏玉台,都不禁怔了一下,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韶音原本在掩面抽咽。听到这话,她抽咽的动作戛然而止,身形仿佛一顿。
“真的与你有关?!”苏玉台脱口说道。
韶音:“……”
这真是。
让她说呢,还是说呢?
韩夫人搭的好梯子,她若是不踩着下,都对不起韩夫人的一番苦心。
“兰音?!”见她身形异样,苏玉台再难抑制惊愕。
抓住她的手臂,拉下来,露出她挂着淡淡泪痕的脸,问道:“真的是你?!”
少年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少爷,你信我吗?”韶音仰头看着他,说道。
不再抽咽,不再流泪,抬着一双朦胧泪眼,声音静静的,语气平缓,好似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苏玉台被她平静而隐忍的目光震住了,刚刚升起的怀疑,一瞬间打消了大半——那日藏书阁被盗,分明是他主动提出要下山玩,并不是她怂恿。
“只要你说,我就信你!”少年目光一定,语气坚定地道。
韶音顿时露出感动的神色,那些被她压抑的东西,仿佛终于有了投奔之处,顿时解封,汹涌地倾泻而出:“少爷信我,我就知足了!”
她偏过头,看向韩夫人,说道:“当日藏书阁被盗一事,我的确知道几分。但是今日,这本秘籍被窃,却不是我做的!”
说完,她又看向苏玉台:“少爷,不是我,我根本没出过小院,我没做这种事。”
苏玉台是相信她的,因为她的伤都没好利索,一身紧绷凝固的血痂,站起来都要吃力,如何能够溜达到花园里,趁母亲不注意时偷窃秘籍?
再说,母亲为何如此大意,自己走开便罢,也不许旁人看守,以至于失窃?
只不过,他心性单纯,从不把人往坏了想,因此丝毫没往真相去想。听了韶音的话后,他只是愕然问道:“你知道那日是谁来偷窃?!”
“嗯。”韶音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苏玉台不解,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别人安插在身边的奸细,还是她被人收买了?
韶音委屈地看着他道:“我也是意外得知。真相极为匪夷所思,我自己都不敢信,岂能随意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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