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嗡嗡嗡地讨论,有人问陈玲玲:“所以,胡玉兰是被他逼着嫁的,那一家不是老实的贫农汉子?”
陈玲玲看向提问的人:“玉兰阿姨先被人祸害,她想要逃离,最后是他以给玉兰阿姨的弟弟解决工作为交换,逼着玉兰阿姨嫁给了那牲口。说那是牲口还侮辱了牲口。那东西,为非作歹,横行乡里,这他妈是跟贫下中农结合吗?这是把人往火坑里送。”
“前几天他还开思想大会,批评胡玉兰,说她拿了好处就要跑回来,思想有问题。”
陈玲玲看向那个人:“这么多年,让你去伺候一家子,连着生两个孩子,高兴的时候赏你一口吃的,不高兴的时候打你一顿,你觉得这日子咋样?不逃,难道等死?”
空乘的姐姐们本来就火气很大,这会儿更是骂徐永根不是东西,尤其是许清璇还是她们空乘的元老。
就在时,谢美玉慌慌张张,用软糯的声音叫着:“建强,你怎么了?”
陈玲玲感慨:妈的!还真有人去把她给叫来了?
谢美玉进来,才发现不对劲,上上下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成了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看见谢美玉,被陈玲玲夺了控制权的马红梅瞬间满血复活,还没等谢美玉扑到陈建强身上,马红梅已经冲到谢美玉面前,伸手一巴掌拍在谢美玉的脸上,粉嫩的脸蛋红肿了半边,马红梅一口唾沫吐在谢美玉的脸上:“臭不要脸的表子。”
谢美玉一双无辜水润的眼睛看着她:“你打我干什么?”
“勾引男人的贱货……”马红梅一张嘴脏得不行,揪住谢美玉的头发,使劲儿抽,简直跟疯了一样。
这一点陈玲玲表示不赞同,她看了一眼沉浸在惶恐中的徐永根,拔出拳头,一拳头打到徐永根的脸上,把徐永根给打醒了,嚎叫一声,疼得靠在了墙壁上。
徐科长一声惊呼,过去扶住徐永根,对陈玲玲要张嘴,在陈玲玲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声音消失在空气里。
马红梅听见徐永根的叫声,松开了手,谢美玉捂住脸呜呜哭,而陈建强如行尸走肉一样空洞的眼神看着谢美玉。
陈玲玲侧头看马红梅:“马阿姨,做事情能不能用用脑子,能不能分清主次?贱女人要打,你们家的贱男人就不打了?这件事里,明显是你们家男人更贱。”
陈玲玲一把揪住马红梅把她给拖上来,到徐永根面前:“麻烦你两边一起打,一个也不要放过。搞搞清楚,绝大部分男人出轨,是男人主动出轨。别把贱女人打了,贱男人还捡回家,那你比那个贱女人更贱。”
马红梅张嘴:“你……”
“打啊!”陈玲玲问,“你不会这么脏的男人还要吧?你不会还想等他老了搞不动女人了,还跟他作伴吧?”
马红梅颤抖着手,陈玲玲看着她的怂样儿,笑着说:“就算你想,估计也没这个机会了。”
外头警笛声响起,穿着白色制服的公安走进来,看着这么一副乱糟糟的场面:“谁报的案?”
林红跑出来:“我!”
“同志,是我报的案。”
陈玲玲记得这个时候还没有刑法,所以不知道公诉是不是存在,大约是没有办法用前世一套完整的司法套路来说事情的。
在陈玲玲做了简略的叙述之后,尤其是她还说了皖南那里涉及的案件,那位公安同志说:“一起去局里。”
涉及到的人全部被塞进警车里,陈玲玲隔着警车的栅栏,看见远处刚刚早班下班的费雅茹哭着追警车……
棚户区的口子上一辆停着一辆警车,公安从车上下来,走进棚户区,问正在吹风凉,顺带吹牛逼,说自家外孙囡进民航了,早晚会是空姐的谢家姆妈,黄家哪里走,谢家姆妈指了地方。
“我早说了,黄长发这个阿飞早晚要进去,他要是不进去就是老天不开眼了!”
此刻黄长发正盘算着钱花完了,什么时候再去问谢美玉要。看见公安进来,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妈心里颤抖:“同志,你找谁?”
“黄长发在吗?”
黄长发被铐上,带出了弄堂。
谢家姆妈问:“这个阿飞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老阿伯摇头表示不知,然而,外头黄长发嚎叫:“我没有强J谢美玉,她是自愿跟我睡的啊!”
第50章
傍晚七点多,陈玲玲录完口供从公安局出来,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陈建强。
两人一起走下台阶,一起往车站走,一起沉默着,直到陈建强问陈玲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玲玲很奇怪地看着他:“什么?”
“她的事情,你全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建强质问她。
“回忆一下,我跟你说的事,你哪一回当真?”陈玲玲笑着问他,“我离开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陈建强回想起那一幕,她看着徐永根对自己说:“我劝你好好管管谢美玉,她胆子不大,路子却太野,只怕……”
当时,是自己打断了她的话,原来她是想帮自己的。
站在车站上等车,陈玲玲说:“其实今天我已经帮了你。”
陈建强一脸不解,陈玲玲摇头:“你想过没有,如果加上一条你苛待烈士遗孤,你可能也会进去?我今天一直以你不是知情人,受害者的身份,把你给摘出来。除了头上两顶绿帽,戴得严严实实之外,至少你不用进去,还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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