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砂砾?”容远一直在奶奶的教导下成长,他一直保持克制有礼,虽然他很喜欢玲玲的嬉笑怒骂,但是他欣赏归欣赏,自己却做不出来她那样儿。眼前这个女人却真的惹怒他了。
老慕和蒋教授过来,看见这个情形老慕过来拉住容远,转头问蒋教授:“蒋教授,你也不劝劝这个孩子?孩子还小,有些事情,你作为他的老师和长辈可以劝劝他。不要一昧的以为孩子就真的什么都能处理好。聪明是他读书能力强,他的人生经验不丰富啊!”
蒋教授:“老慕,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不要把自己当成旧社会的媒婆似的,不管配不配,就先拉着放在一起。再说了,这些事情他的家长有足够的经验教导他。哪里用得着我们多嘴?”
蒋教授笑看容远:“上课去吧!”
容远刚刚要迈出步子,老慕不放:“蒋教授,这话怎么说的,这个不是拉郎配,而是父母血亲,小家伙也太固执了。”
老慕对容远说:“不行,小家伙,你不许去上课,让我来听听你的想法,我来给你们评评理。”
容远看向闵玉仪,笑中带着冷意:“闵女士,你真的要慕主任来评评理?”
闵玉仪温柔地笑:“孩子,你确实太固执,你应该听听长辈的劝导。你知道你奶奶为什么不让你认我吗?她年纪大了,怕认了我,你跟我走了,以后没有人给她养老。这一点你放心,你奶奶把你带大我肯定不会不管的。”
蒋教授不知道老慕搭错了哪一根筋:“老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要瞎七搭八。”
“还是进去吧?既然慕主任想要来劝劝我,我也想听听长辈们的意见。”
容远进去坐下,老慕看着容远:“容远,生恩肯定不如养恩大。所以我没有任何要说你爸妈和奶奶的意思,他们肯定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位置。但是,你妈妈,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她对你就没有恩德了吗?她能回来了,立刻就回来寻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年你音讯全无,她不会每天晚上以泪洗面?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心疼你?你不要听你奶奶在家里的一面之词,这就是老人家狭隘了!你认回这个妈妈,是多一个亲人疼你,懂不懂?”
容远淡笑看着闵玉仪:“闵女士,您认可慕主任的话?”
“确实是这样,你只是多了一个妈妈来疼你。对你奶奶不会有影响,甚至我也可以把她接到港城去。”闵玉仪认为一个老太太而已,以后蔺家肯定愿意为她养老。
容远脸终于沉下来了:“闵女士,刚才我在想,不管怎么样我身上都留着你的血,我得给你留半分脸面,我拒绝了就算了。但是,你实在是一点点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是你亲生妈妈。”老慕实在搞不明白,蒋教授的爱徒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一个人有才而无德,怎么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闵女士,我的生身父亲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容远寒着脸问闵玉仪。
“你的父亲是蔺嘉旭,妈妈和他因为一些事情而分开,但是这一切不会影响你和我的关系,也不会影响你和你爸爸的关系。”
“那么我问一句蔺嘉旭是谁?”
“他……”闵玉仪一直想要先认回容远,然后再跟他好好灌输他就该是蔺家的孙少爷,蔺家的一切都是他的,现在他这么问,她一下子都不好答了。
容远沉声:“蔺家解放前在江城有纱厂,有棉布厂,号称棉布大王。1946年左右开始往港城转移生意……”
容远把蔺家的基本情况给说了出来,他问:“所以他们是港城有名的豪门大户,对吗?”
闵玉仪的脸有些僵硬,她没想到容远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和蔺嘉旭有了我,但是蔺家从来就没打算承认私生子。”容远站了起来,低头看她,“尤其是您这个跟蔺嘉旭的妹夫搞在一起,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生的私生子。”
这个时候闵玉仪惊慌失措,她没想到容远什么都知道。
容远敲着桌子:“蔺嘉旭痛失双生子,蔺家大房外头有两个私生子,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回,你就动了这个心思,想要把我找回来,反正都是私生子,二房现在主事,我是二房的私生子,利益还大一些。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膈应蔺嘉兰,你没能拆散蔺嘉兰的婚姻,心里憋了一口气。我去蔺家的话能恶心她。你口口声声说作为一个母亲想要为我考虑,实际上呢?不过是为了你个人阴暗的私心。”
“容远,我却是为你好,如果你去了蔺家,你会成为蔺家的孙少爷,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令人蒙羞的私生子身份,复杂的大家族,还要称呼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为爸爸!甚至为了得到他们的欢心,卖笑。你以为我这么贱?为了蔺家那点钱要去出卖我的尊严和灵魂?”容远看着她,“如果你没有把我送人,你是我生母,我没办法跟你断绝关系。但是你搞搞清楚,你已经将我送人了。我爹娘又将我托付给了我奶奶,我们早就没了关系。我为什么要来认你这样一个,插足别人的婚姻,还不觉羞耻的人?”
老慕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内幕,一下子想要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劝容远。
闵玉仪脸上红了有白:“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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