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动,许清璇伸手去解他的扣子:“愣着干嘛?”
“我自己来!”看见毛衣,这心思就不一样了,季允晟脱下外套,把身上的毛衣脱掉,换上老婆给他织的马甲,站在三门橱的镜子面前左照右照。
“刚好就行了。”许清璇看他还在看镜子,“好了别看了,快点去床上呀!要冻坏的!”
“哦哦!”季允晟连忙上床,把马甲脱了。
许清璇上床,季允晟碰上她的手:“好冰。”
被他把手包裹在手里,许清璇皱眉:“别闹,我脱衣服。”
脱剩下棉毛衫棉毛裤,许清璇钻进被子里,手又被他给抓牢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将她的手塞到他的肚子上:“我给你捂一捂。”
她的手在他的肚子上,年轻的时候不需要,她是许家小姐,家里条件好,哪有受过冻?等需要的时候,这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了,而她成了被需要的那个,她说:“在乡下的时候,阿远妈妈刚刚没了,家里也穷,我和阿远相依为命,天太冷,房子漏风,老棉袄不抗冻,阿远成天冻得跟条小狗似的,我就把他的手呀塞在我肚子上,抱着他睡,我们互相取暖……”
季允晟知道她过得艰难,之前也听过,三十年的故事,怎么可能一下子讲完,她这一开始就没完没了了。
听她说着话,季允晟想来想去,不能老是让她跟哄孩子似的,给自己讲睡前故事吧?
“清璇。”
“嗯?”许清璇仰头看他。
这事儿他得让小丫头背锅:“你刚才为什么不许我多吃甲鱼?”
“怕你不好消化。”
季允晟没得到他要的答案,只能厚着脸皮说:“怎么可能,玲玲应该不会哄我吧?”
许清璇脑子里警铃大作,这个死孩子不是让自己跟他说吗?
“她又胡说八道什么?”
季允晟在她耳边说:“她说甲鱼壮阳,你怕我吃多了不好,是不是这样?”
许清璇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以为的结婚,是都这把年纪了就是老来做个伴,有人陪自己说说话,以后一起牵手逛公园,没往这方面想。刚才那个死孩子的话已经让她很尴尬了,这个老东西还当真了?
“你别信她胡说,再说了就是有效果,那也要长期调理,你以为一次两次就能有效,我真的担心你年纪大了脂膏厚的东西不该多吃……季允晟……我跟你说……你……老不修!”
隔壁,小不修已经爬上床,手里拿了一本杂志,看八卦。
容远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人一条被子,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又不是跟壮壮一起躺一张床上,现在他是和自己媳妇儿在一起,好怪异。
他想找个话题跟庄玲玲说,他问:“甲鱼有什么功效?”
庄玲玲看着他:“想知道?”
容远点头,庄玲玲说:“附耳过来。”
容远还真依她的说法探过头去,庄玲玲在他耳边说:“滋阴壮阳,对男性阳痿早衰有辅助功效。”
庄玲玲如愿看到某人脸涨得跟猪肝似的,她耸肩:“我在告诉你科学知识,你脸红干什么?”
“我……庄玲玲……你混蛋!”
“哎呀,你连这个都要脸红,那以后咱们新婚之夜,你打算怎么过?”
庄玲玲把八卦杂志递过去,容远见,她正在看蔺嘉旭和陈雅茹的八卦片段,他往地上一扔,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睡觉。”
看着背对着她的容远,庄玲玲在他背后说:“我刚才看陈雅茹和蔺嘉旭去的那个酒店,还很不错呢!你知道吧?在日本有很多这样的温泉酒店。这种温泉酒店的房间就自带温泉池。白居易说: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你说蔺嘉旭喝着葡萄酒,看着美女洗澡,那个有多带劲儿?”
“你老说他干嘛?恶不恶心?”容远转过身,看着她。
庄玲玲眉眼弯弯地对他笑:“不是呀!以后咱们结婚以后,度蜜月也去日本好不好?你在池子里洗澡,我托着酒杯在边上看,然后……嘿嘿嘿……”
“怎么可能?要也是我看你洗澡。”容远气急败坏,说话不带脑子。
庄玲玲点头:“你想看我洗澡?”
容远惊觉自己说错话:“我哪有?”
庄玲玲一直手臂枕着脑袋:“互相看,互相看!我们秉承男女平等……”
容远看着她雪白的脸颊上有一圈小牙印,想起刚才居阿姨说的话,扑过去,把庄玲玲给压下。
庄玲玲刚要挣扎,万一要是让隔壁爷爷奶奶听见了,岂不是打扰两人的好事?
刚刚脑子转了个弯儿,脸上一阵疼,容远已经放开她,一脸得逞:“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咬你!”
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就是个二百五?
“要不是我怕打断爷爷奶奶的好事,看我不打死你!”庄玲玲用棉毛衫袖子擦了一下脸颊。
“你瞎说什么,爷爷奶奶都这个年纪了,怎么可能?”容远钻进被子。
“东坡有诗云: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你别跟我说你打算四十岁以后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了。那我得考虑考虑……”
容远坐起来看她,粉嫩的脸颊上小牙印重叠着他的牙印:“庄玲玲,我求求你,睡觉了好不好?”
“好好好,关灯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