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吉雪又自顾自的埋头选起了绣线。
依然是熟悉的话语,熟悉的配方,好在吉祥这一出也不是为了催促母亲。
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吉祥将视线转到了已经僵硬了的陈老板身上,一双清澈的杏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脸色已经如同调色盘的男人。
陈老板盯着小姑娘与梦中情人七八分像似的小脸,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们真是母女?不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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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雪面上乖乖巧巧:“是母女哦,我妈妈三十多了,再说了,我妈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单身到现在?”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自己,等大美人18岁一成年,肯定立马将她娶回家,哪里会给外面的野男人机会。
这么一分析,陈老板整个人悲从中来,只是余光瞄到小姑娘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那你多大了?”
这里必须声明,他真不是变态啊,他只是觉得,自己也才28,等着姑娘长大,他也就三十出头,男人三十一朵花,这样的极品美人,等一等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然而,还不等吉祥从懵逼从回神,付圭就脸色黑沉的出现在两人的身边,然后抬起手,直接将挣扎的陈老板给拖了出去。
将人推搡至门外,付圭才黑着脸看向一脸无辜的小丫头,没有一个省心的,少年磨牙:“过来!”
吉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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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们这边收绣品吗?”买了一堆东西,在结账的时候,吉雪看向特地出来招待她的店长,询问道。
店长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着一袭藏青色旗袍,并不很瘦,却别有一番爽利的韵味。
听到吉雪的问话,她眉峰都未动一下,似是并不意外。
这位客人挑选绣线与绸缎时,一看就是老手,尤其方才她试了新线,手指翻飞间,眨眼就将一根绣线拆分成三十二跟丝。
店长是内行,自然能窥见这其中的道行,所以她没拐弯抹角的必要,笑容爽朗道:“收,不过我也不瞒客人,咱们珍绣坊在全国有好几家店铺,也有自己的绣娘,对于外头收回来的绣品品质要求……”
不用店长说完,吉雪就已秒懂,她转身从身侧的小包中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店长,这是她今日带出来打算自己用的,刚好给店长瞧瞧她的水平。
内行人沟通就是麻利,店长笑着接过手帕,低头这么一瞧,脸上的笑容就滞住了。
她瞪大双眼,仔细观察着手帕右下角的蝶恋花绣图,花样子并不特别,绣的却格外逼真,尤其那蝴蝶的翅膀,若不是亲手用指腹摩挲过,她都以为这是真正的蝴蝶镶嵌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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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这手帕你有多少?我这里都能吃得下。”都是常年与绣品打交道的行家,尤其店长,曾经也做过几年绣娘,能成为店长,旁的不说,这眼光是绝对的。
这年代,大部分人都认为刺绣早已经不再流行,也没人愿意花那闲钱去买这些个不实用的东西,没看人小年轻结婚都选婚纱了嘛,那才是洋气。
再说刺绣这东西,还死贵死贵的,对于很多连三餐温饱都艰难的人家来说,这些个绣品还不如二两油来的实惠。
其实不然。
就好比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外国的东西,觉得外国的月亮都比国内的圆。
反之亦然。
那外国人对于神秘的东方国度,也是好奇的紧。
尤其是刺绣,自从6年前,她们店里的老板,在广交会上展示了一副苏绣,一副高2米,宽一米的双面仕女图的苏绣。
一战成名。
之后这些年,他们珍绣坊的精品绣件,基本都出口到国外去了。
用他们老板的话说,赚外国人的钱,可比赚咱们同胞的钱爽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店铺门庭冷落,却依然屹立不倒的缘由,就他们那老板都快富得流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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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是没有弊端。
就好比,经常货源紧缺,现在好的绣娘实在难求。
千百年的历史更迭,湘绣、苏绣、粤绣、蜀绣等名家,虽然不断开发出更多精湛新型的技艺,却不能否认,很多古法技艺也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到现今,这个行业的人才越见凋零,真真好手艺,称得上大家的,全国也没几个。
如今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手艺精湛的,哪怕只是这小小的一方手帕,也能叫她看出,此人手艺不俗。
所以店长当然不能错过,甭管是不是眼前这大美人儿的手艺,先稳住人再说。
对于自己的绣技,吉雪还是有几分自信,她笑的坦然:“现在没用了,不过我今天在贵店买了不少材料,我想,很快就能有成品了。”
店长本来就怀疑是不是眼前这个大美人自己的手艺,如今这么一听,她更加热情道:“妹子贵姓?我叫程香梅,是S市珍绣坊的店长,你要是愿意啊,就直接叫我梅姐,朋友都这么叫我,显得亲切不是。”
“我叫吉雪,梅姐怎么叫我都行。”
“哎哟,雪妹子爽快,不瞒你说,你这手艺好,咱们老板是个实在人,所以带的我们这些个下头的人也差不离,姐实话跟你说,你今后要是每一件绣品,都能有这帕子的水平,梅姐就能做主,给你最好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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