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听说还是个二婚的……”
不管在哪个行业,总有那么些个自以为是的存在,最里面,坐在镜子前为自己化妆的女人,听着不远处几个一心想要嫁军官攀高枝的同事,心中划过嘲讽。
看不起那些军嫂,就不要也想着攀上个军官当军嫂啊……
可笑!
不过……听到她们说起付立诚妻子的时候,女人拿着眉笔的手顿了顿。
付立诚……啊。
那曾经是多少女人想要嫁的男人,她也是其中之一呢。
想她陈橙,好歹是她们文工团的台柱子,长得好,家世也不错,最后居然输给了一个二婚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也轮不到她去感慨什么,喜欢付立诚的人多了去了,自己也不是这里面最优秀的,家世也不是最好的,甚至付立诚都不认识她。
思及此,陈橙又继续开始描眉,努力压下心中的郁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劝着自己。
付立诚宁愿选择一个二婚的女人,也不选择她们这些家世人品优秀的,只能证明他眼神不好使。
等今日见过他的妻子,让那那女人瞧瞧她的风采,再出了心中的郁气,她便彻底放下这段暗恋。
从今往后,她陈橙依旧是舞台上那个最闪耀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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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雪与吉祥的节目放在最后面,整个节目下来,据说有三个小时左右。
她们自然不会在后台干等,而是早早的就在第三排,家属区的位置坐下,等待着台上的表演。
坦白说,还有些期待。
文工团也算这个时代舞蹈、唱歌比较专业的地方了,难得能看到这个年代的专业人士表演,可不就期待的不行吗?
吉祥与母亲因为要来这边化妆,所以没与付圭一起来。
眼看这节目就要开始了,吉祥忍不住开始探头探脑,嘴里也开始嘀咕:“哥哥怎么还不来?”
人大约是最不禁念叨的。
这不,小姑娘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身高腿长的某个少年,身边跟着几个同样颀长的小伙伴们,正往吉祥她们这边而来。
担心他们寻不着地方,吉祥伸着脖子,在少年看过来的时候,笑着招了招手。
等付圭带着人来到身边时,吉祥才发现,不止是卫谨、苟兰辰与严令安,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
来人正是卫谨的母亲窦拾瑶。
她在家里已经不止一次听自家皮猴子吹嘘,付立诚的继女古筝水平如何如何的好。
今天她刚好休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得知儿子要来看小姑娘的表演,便不请自来跟过来看看了。
窦拾瑶也听儿子夸赞过很多次,付立诚娶的妻子是个绝世大美人,就连才15岁的继女也是漂亮的跟那水晶娃娃一般,剔透可人。
旁人或许会不相信,但是,窦拾瑶对于儿子的话却是深信不疑的。
只因为她的儿子,她了解,卫谨那皮猴从小就爱看美人,能被他赞为大美人的,还一个也没有。
事实证明,儿子的确没有夸大其词。
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确精致漂亮的不似真人。
许是今日要表演节目,小姑娘梳了一个双平髻,两侧垂着的小髻上各插着几朵梅花样式的粉色绢花,下面还坠着长长的同色发带,与那半披散着的乌发裹挟在一起,瞧着越加水灵可爱。
专门研究古典音乐的窦拾瑶对于吉祥这复古的发型,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只是这身衣服不大合适啊,窦拾瑶挤开坐在小姑娘身边的付圭,一屁股坐在吉祥身边,像是怕吓到这水晶娃娃般的女孩,她柔着嗓音道:“小姑娘小名叫意意呀?阿姨能不能也这么叫你啊?阿姨叫窦拾瑶,是卫谨那小子的妈妈。”
吉祥眨巴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瞄了一眼被挤过去一个座位的哥哥,才笑道:“窦阿姨您好,您可以叫我意意的,我家人都这么叫我。”
哎呀,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啊,说话的声音也甜丝丝的,窦拾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阿姨看你这发型是双平髻吧?很古典的一种发型呢,也很适合弹奏古筝,不过,怎么没有配相符合的服装啊?”
吉祥指了指正在跟另一边的周嫂子说话的母亲道:“衣服有的,不过我们的节目在最后面,现在就换了有些不大方便。”
窦拾瑶这才发现,小姑娘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只是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所以她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吉祥适时的戳了戳母亲的肩膀,待母亲回头时,她便给两人介绍。
吉雪得知眼前知性优雅的女人,是卫谨那孩子的母亲,更是借她们母女古筝的人,脸上漾起一抹浅笑:“谢谢你啊,窦小姐。”
八十年代中期,正是港星来袭的时候,这时候的人们喜欢烫卷发,喜欢穿喇叭牛仔裤,喜欢扭迪斯科,称呼上,也从同志慢慢变成了如今的先生与小姐,这是这个年代的时髦。
如果说,吉祥小姑娘像精致的人偶娃娃,还带着没有长开的稚气,那么眼前这个叫吉雪的女人,真真叫窦拾瑶开了眼界了。
她从小学习艺术,接触到的美人比一般人要多的太多了,自诩什么样的大美人都见过,甚至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与那些当红的明星也近距离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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